“同学你的爆米花洒了一地,让清洁工阿姨帮你打扫不太好吧。”
一个平头小哥严肃地指了指地上的爆米花,又示意陶司南看看门口那个头发花白的清洁工阿姨。
陶司南尴尬地脸上都要呼哧呼哧冒热烟,他一个劲的点头,万分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打扫干净。”他从人群中借道而过,四处寻找扫帚和簸箕,或者吸尘器。
那小平头推了推厚到已经看不见他眼睛的可怕眼镜片,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到陶司南勤勤恳恳把散落在地的爆米花全部收拾干净,放映室里除了清洁工阿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这家影视城是首都乃至全国最大的一座影视城,放映室虽多,可折算下来的场次却未必是全国之最。主要因为每两场电影之间放映的间隔比较长,而时间多被用于座位的清洁与3d眼镜的消毒上,务必让下一批观众享受到最干净的环境与最舒适的服务。
因此,从放映室里出来,这条通向出口的走廊真是相当冷清一个人影也没有。陶司南觉得似曾相识啊,可不就是刚才影片中发生在医院走廊里的惊悚剧情。
同样狭长而冰冷的走廊过道,同样只剩下彼此的两个人,同样时不时有诡异的声音萦绕在身边……
没错,陶司南他听到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他攥紧了孙西岭的手臂,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问道:“哥啊,你听有声音!”
“嗯,别怕。”孙西岭拖着陶司南往前走,“声音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有人在里面打扫卫生吧。”
陶司南松开孙西岭的手臂,上面隐隐有十个白色的指印。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脸不去看自己的“杰作”,色厉内荏道:“谁怕了!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啊!!!”
陶司南瞬间轻呼一声抱住孙西岭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洗手间的门,门上挂着一个提示牌,上面有两排大字:此处维修,暂停使用。
“哥。”陶司南刻意压低声音,“刚才有人在里面呼救,你听到了吗?”
孙西岭有些不大自在,却还是沉稳地拖着陶司南往前走,“这次没有,你听错了。”
陶司南:“……”这不可能!
暂停使用的洗手间,夜里呼救的男人,空无一人的清冷走廊。天呢!这分明是惊悚电影和悬疑凶杀案里才有的情景!
陶司南身为镜灵理应不怕魑魅魍魉,也许让他产生恐惧的只是未知。他在脑中浮想联翩,怎么不科学就怎么想,直把自己吓成了呆呼呼的小狗崽,看得孙西岭又是一阵好笑。
“别自己吓唬自己,我们回家了。”洗手间里确实有人,但还是不要揭露的好。
陶司南抱住孙西岭继续被拖行,走到正对洗手间门口的位置时,他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扇门,生怕突然就有什么妖魔鬼怪杀人犯从里面冲出来。
孙西岭忍了忍没忍住,用空着的右手揉两把小狗崽的呆毛,语气里充满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他叹气道:“你这样呆可怎么办?”
你这么呆,离了我可怎么办?
所以就一直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了!
而陶司南的注意力则完全集中在了那间洗手间里,他耳尖的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
先是一阵呜呜嗯嗯的奇怪声音,然后是一个变了调子的男声,“你起开……再磨要坏了啊……哼哼……”
然后居然又传来第二个声音,性别,疑似还是男,这人语气略显轻佻道:“看到你这么急吼吼想要越过我冲出去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拦上一拦。”
另一个人软绵绵地喊了一声“混蛋”。
然后是一连串怪异的混合声。
孙西岭有种扶额的冲动,他使了把劲去拖呆若木鸡的陶司南。
陶司南突然被孙西岭用力一拽,“啊”的一嗓子把心中的惊愕和操-蛋全吼了出来。
他一吼完,世界清静了。
许久之后,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外面有人在听壁脚啊混蛋!”
“怕什么?”另一个人的声音听着还挺愉悦,“要是他们没有眼色的冲进来,你就只管捂住脸,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
回答他的是鼻音很重的一声:“死变-态!起开……”
陶司南听着这个调调都觉得浑身发软,直到被孙西岭拽回家他都没回过神。耳朵里不断回旋着那些奇怪的声响,他似有所悟,心里的草泥马随即狂奔到了天际。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多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刷着男男之间、女女之间原来还可以这样那样,新世界的大门如此轻易就被推开,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身心俱惫。
以至于当天夜里,陶司南就干了坏事。qaq
第二天,孙西岭照常是要上班的,陶司南也照常是要无所事事的,只是这天早上,孙西岭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陶司南出来吃早饭。
他走到陶司南房门前敲了三下门,“陶司南,起来吃早饭。”
房间里没有动静,孙西岭又敲了三下,房里突然冒出来一阵呼噜声。
孙西岭:“……”
陶司南将弄脏的旧被单换下来,恼羞成怒地团成一团踹下床,再用套着新被单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他整个都埋在了被子里,撅着屁股摇着脑袋,抓狂似的地做出呐喊状。并且这样猥琐的姿势他维持了很久,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