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之后,临安国的十四皇子倒是安分了许多,既没有再缠着裴司玺,也没有找晏妧梓的麻烦。只是前些日子带了人马去接了比自己迟来一步的皇妹,便一直在使馆内,门都极少出过。故而那临安国的公主,也没有人见过。
皇上对国公府也一直十分关心,时不时地就从宫里赏些药材下来,干脆还让一个御医长住在国公府,方便照顾老夫人的身子。这么将养了一阵子,老夫人身子好了起来,皇帝的寿辰也到了。
皇上寿辰的前一日,宫里就吩咐了个公公来国公府宣皇后的懿旨。
院子里洋洋洒洒跪了一地的人,那公公手中拿着拂尘,清了清嗓子,盯着这满院子跪着的人才慢慢地宣读道:“皇后娘娘懿旨,要国公府二小姐明日与晏大人一同进宫,恭祝皇上生辰之喜。”
晏妧梓如今是皇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要她入宫给皇帝贺寿,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那公公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肯定是皇后身边的人。当日房家的人被晏妧梓整成了这个模样,皇后对晏妧梓自然是恨之入骨。太监是最会察言观色的玩意儿,自然是要代替主子给他们施一施下马威的。
“晏小姐还不谢恩?”
那太监的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和皇后的母家竟是一个模样。
晏妧梓看了那太监一眼,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可面上仍是一副平静柔和的模样,起身冲那太监福了福身,“臣女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见那太监要死不活地“嗯”了一声,国公府的众人才跟着起了身,脸上都有些愤愤之色。即便国公府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角色,可也不是一个太监可以欺辱的。
“不知公公叫什么?这大热天的您往国公府来也委屈您了。”
晏妧梓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看起来就跟一个小姑娘似的,可那笑意却压根儿没到达眼底,一双眸子全是冷意。
那太监甩了甩拂尘,听见晏妧梓问话,很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很是看不起晏妧梓的样子。
“奴才贱名,恐污了小姐的耳朵。”
晏妧梓闻言轻笑一声,眸中的冷意越发盛起来,开口喊了两个名字,“秋收、冬藏。”
秋收冬藏一直在这院子里,听到晏妧梓叫她们,快步走到了晏妧梓跟前。
“我记得你们两个也是自幼在宫里长大的,想必也很是清楚宫中的规矩。”
晏妧梓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抬眸看了眼脸色已然僵住的太监,勾了勾唇,那神色竟和裴司玺的如出一辙,叫那太监有些心慌,脸皮子抽了抽,却仍是故作镇静,虚张声势地抢了一句:“怎……怎么?晏小姐还要对奴才用刑不成?奴……奴才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晏妧梓瞟了那太监几眼,像是压根儿没把他放在心上,抬眸问了冬藏一句,“不回主子的话,是个什么罪名?”
虽说她还没嫁入皇家,可皇帝的圣旨已经颁了,前几天也把聘礼送到府里来了,她嫁入三皇子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即便她没有三皇子妃这个身份,到底也是国公府的正经主子,国公府即便这些年败落了,先人们的功绩却还是在的,容不得皇后手底下的一个太监放肆!
“回小姐,不敬主子,掌嘴二十,就当长个教训了。”
冬藏站在晏妧梓身边,也看了那太监一眼,她们姐妹二人是三皇子赐给晏小姐护她周全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安全,还有脸面的周全。这个老太监这般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就是不把她们三皇子府放在眼里,秋收冬藏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太监。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晏妧梓冷冷地扫了那已经吓得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太监一眼,他显然没料想到晏妧梓竟如此大胆,竟会直接让人动手!
“妧梓,这……!”
晏明生见晏妧梓下令让秋收冬藏掌那太监的嘴,不由得有些担心,张嘴喊了一句,却被晏妧梓打断了。
“父亲放心,这事儿就算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女儿。皇后娘娘掌管着凤印,后宫之事定然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下面的人才养出了这样一幅不敬主子的模样。女儿现在教训了这个太监,是怕他以后再去做些什么事儿,丢了皇后娘娘的脸面。”
晏妧梓说完之后勾唇一笑,对着那太监轻声道:“公公觉得对吗?”
那太监被晏妧梓的眼神吓得打了个抖,却拉回了自己的神智,见秋收冬藏二人朝他走了过来,连忙就要后退,嘴里还在说着:“放肆!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你敢!哎哟——!”
那太监话刚刚说完,冬藏就挥了一个耳光上去,“啪”的一声,让在场的众人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那太监没防备,竟被冬藏一个耳光就扇倒在地,咚得一声,听得人牙酸。
“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那太监被一巴掌打倒在地,好不容易把脑袋抬起来了,却觉得头脑晕眩,天旋地转的,半张脸都在发麻,嘴里还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他吐出来才发现是和着血水的一颗牙!
“看来这位公公还是没学会规矩,继续吧。”
晏妧梓在旁边寻了一个阴凉处站着,玉竹十分懂事的给她端了杯冰镇过的酸梅汁过来,晏妧梓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算是解了周身的暑气。
“是。”
秋收冬藏应了一声,秋收揪住那太监的领子,把人一把提了起来,扣住了胳膊,冬藏则是捏了捏自个儿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