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会长紧皱的“川”字眉下，鹰隼的眼睛死死盯着左煌哲。
他对他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先是震撼，然后是恐惧。
虽然左煌哲的个头已经高出了他一头，但依然青涩稚嫩的脸，和上嘴唇上那抹毛茸茸的柔软胡须，怎么看都是一个无公害的好好青年。
可他骨子里不知从哪里来的狠，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栗。
当儿子回家后拿出课堂笔记，吴会长像一个被抽干血液的僵尸，当场惊呆了。
儿子的笔记和左煌哲给他的教学大纲不能说一模一样，可本身身为当年高考高材生以及后来从事科研的阅历，和毒辣的眼光，他一眼就能看出，教学大纲比儿子的笔记更为严谨科学。
这样的差距只有一个解释，任课老师的水平还不足以完全消化这份大纲。
那么问题来了。
左煌哲是如何得到这份大纲的？为什么他儿子在这里补习半个月没有任何成效？他到底是让儿子在诚信补课还是回到萝莉培训班呢？
带着一系列强烈的疑问，吴会长来到了左煌哲的培训班，想当然的看到了一群围攻那个小子的记者，脱口而出说出了他事先跟左煌哲约定好的话。
人群散去之后，狭窄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左煌哲和吴会长两个人。
“你怎么做到的？”吴会长并不隐晦自己的惊讶和怀疑。
“你怎么知道的？”左煌哲没打算被吴会长牵着鼻子走。
被逼急的兔子逐渐学会了咬人。
“知道什么？”吴会长没有反应过来，根本不清楚左煌哲的话是指哪一方面，思维不自觉跟上了眼前的毛孩子。
“谁告诉你的去那个班？”左煌哲目前只需要抓到内奸。
“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在天一的测试成绩出来之后接到的。”
“以你的谨慎，肯定会调查的对不对？”这点任毋庸置疑。
“对，我调查过了，比你的培训班开业晚了大约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生源很好，主要针对考取东大研究生的大学生开班的，负责人是一个叫王丽的女人。”这些跟左煌哲自己掌握的情况一样。
中间肯定还有什么拐着弯的联系没查到，不过左煌哲不打算自己来做这件费神的事。
“我这里肯定有内奸，总共就几个老师，你来查吧，只要你查到了，我就跟你进行你说的交易。”左煌哲偏腿把一半的屁股送到了电脑桌的一脚，两条大腿随意的在吴会长面前摆晃。
“我要是不干呢？”吴会长脸色铁青，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被动。
“一拍两散，我退钱，你失败。”左煌哲不怕捏不死他。
“我失败了可以再考，你会一无所有。”吴会长修长的手指开始敲击桌子，他会装、能装，敢装。
“正好，我已经准备下个月解散这个班了，感谢你的帮忙，到时候请你吃饭。”左煌哲双臂向后撑住桌面，上半身向右倾斜着，挑起的眼睛毫无惧色看向吴会长。
吴会长不知道左煌哲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时之间不敢再接话。
左煌哲轻轻一笑，坐正身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玩起游戏。
被凉在一边的吴会长进退两难、左右不是，他脸颊脸边的颌骨在愤怒中明显的凸起，菱角分明，冒火的眼睛死死盯住低头打游戏的左煌哲，试图用自己的气势逼迫那个孩子更改主意。
但是他失败了，左煌哲神情专注，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着，左煌哲旁若无人的玩着自己的游戏，吴会长从沉默变得焦躁。
忍无可忍之下，他先开口了：“我同意了。”
“那你说的再做一个交易是指什么？”左煌哲一脸的迷恋，恋恋不舍地从游戏里抬起头。
“让天一能加入你的实验室，在上报竞赛项目的时候有他的名字。”吴会长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儿子参加申报，父亲充当评委，好主意。
左煌不加作思考，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的日子，左煌哲一改往日的拖沓萎靡，快刀斩乱麻处理了手头的几件事，再没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吴会长先是查清了诚信和萝莉千丝万缕的关系。
内奸是吴老师。
他被招聘过来后，发现这个补习班的生意非常火爆，并且无需自己准备有现成的教学大纲，就以自己老婆的表妹的堂姐的名义注册了诚信教育培训机构，略微改动一下教案，直接用在了自己名下的地方。
可惜，这样的奸人干的贱事不止一样两样，他在外面幽会小三的照片落在了左煌哲的手里。
三天后，女方头像上打着马赛克的照片出现了吴老师的供职单位，一天的时间之内，他被单位和兼职的地方同时开除了。
他的不雅照片也通过快递送到了诚信培训机构的每个学生家长的手中，诚信最终以不诚信迅速被家长和同行斥责和诟病，在同行是冤家的猛烈攻击下，惨淡关门了。
左煌哲依然是一个甩手掌柜，他让右洋带着吴天一在最后一周内，以惨无人道的填鸭式教育，和吴天一体重减轻十斤的代价，参加了研究生考试。
“怎么样？”吴会长看着走出考场的儿子，冷漠的表情里希望和怀疑的成份各占一半。
“我觉得还行。”吴天一怯怯的声音响起，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父亲。
“回家吧。”吴会长不再问话，自己带头走在前面，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他给儿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