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是以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将它收为己用。”
它还是太小看她无当了。
“你回来了?”像是算准了她何时能够搞定这件事,白石早已在此之前将家族的事宜处理完。
白家来送信的人低头弓腰退了出去,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紫儿捧了一小盆水进来,搁在架子上,接着退出了略显狭窄的房间。
程清河注视了她的背影片刻,心里想着她倒是不笨,懂得进退,也并非不可造之才。
“既然此事已了,不如明日便离开罢,你要是不喜欢紫儿,我让人尽快赶来接她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程清河说着,低头将手伸入铜盆子里,但是下一秒她便一顿,清澈的半盆子水中,清晰地倒映着她,以及坐在她脖子之上的红袍女人。
黑色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半边肩头,“她”低着脑袋,看不见脸。
“你怎么了?”白石见她愣愣地低着头不搭话,便走了过去。
她沉默了片刻,方才将双手浸入水中。
“没什么。”在他走到之前,迅速用干布擦了擦手指,转身走了。
“难道是吃醋了?”白石自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带了几分力道。
“白大人,白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一人砰砰砰上楼,见了这一幕。又瞬间转身砰砰砰下楼。
“回来!”白石喊住了。
“小的是余家的人,乱葬岗那边出事了!就在刚刚,刚刚~”哎哟!来人捋直了舌头,方才继续说道:“家主已经过去了,让小的来请白大人过去!”
白石皱了皱眉,回头拿了黑色大麾搁在臂弯之中,牵了程清河便出了门。
“走。”他提醒道。
“哎,哎!”来人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在前头带路。
黑色中山装外套还搁在竹屋里头,挽着大麾的白色内衬十分平整密实。他挥开大麾围在了程清河的肩上,宽大的狐毛大麾将小巧玲珑的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再将她揽在怀里走了一路。
“你刚刚才乱葬岗回来?之前可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程清河眼睛里匆匆倒退的景物,她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没有。”
巴掌大的小脸上平静无波,天气冷,连她成雾的吐息都带了几分幽静如兰的味道。
余家的人一路走一路偷偷看上几眼,这样的才貌,看来有朝一日当上白家主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白家娶妻是个大事,对于这一镇界大族来说,主母的人选,已经不仅仅是它一个家族的事情了,站队,斗法,阴谋,利益,皆是一盘大棋!
半空之中浮着一颗巨大的紫黑色骷髅,空洞洞的眼窟窿看着下方,眼睁睁地看着手底下的鬼族同人修厮杀,似乎在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伺机而动。
同它对峙的余家家主鬓角微湿,一身的汗湿透了背,余光见!白少主渐渐走进,他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白少主,这,这可如何是好?”他脸色难看道,鬼修这东西只要数量够多,修为高的便能靠不断吞噬修为低的升阶进化,是以压根看不明白对方到底修了多少个年头,但是一看对方的体型,他也知道它便是那一群鬼修之中的最高王者了。
不知道白少主能不能对付得了,他反正是对付不了的!
“我过去问问它到底想要什么,余家主不妨下道,接着松开了程清河,一步一步走向那只巨大的骷髅。
体型较小的鬼修同余家带来的幕僚相比还不相上下,余家主抹开额头的汗水,舒了一口气。
那处白石正同那鬼修轻声说起了晦涩难懂的语言。
“他们在说什么?”余家主一点也听不懂,自言自语道。
“鬼王希望我们人修能够搬开这一条奈河。”
奈河?余家主咀嚼了片刻,方才知晓反应过来是程清河在说话。
“夫人。”他行了一礼。
程清河撤开半步,并不接这一礼,接着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那一人一鬼。
“他们说的是鬼语,鬼修大多寄居在枉死城,你不懂他们的语言,倒也正常。”
“如此。那,您方才说的奈河,便是孟婆掌管的奈河桥下的那条河?”他没有听错吧?
听错?当然没有,程清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没有听错,这一条,便是奈河桥下的那一条,奈河。”
白石点了点头,往回看了一眼,接着又同它说了一句什么,大骷髅嗯地沉吟,接着朝天空哀啸了一声,所有同人修混战不休的鬼修便飞至大骷髅的身后。
“让所有人都退下。”白石走过来,余家主知道这是达成了交易,连忙吩咐下去,直到奈河河岸再没有一人。
所有人都站在了白石的身后,他朝天空之中抛出了一个刻着一个“令”字的黑框灰底的令牌,令牌在天空之中旋转了片刻,静静悬浮。
他竖双指握掌,抵在额头默念了一句,接着清喝一声:“去!”
令牌之前便竖起了一道手指长的蓝色磷火。
锵,锵,锵,兵器细细琢磨声渐渐自天边而来,一大团遮日灰云沸腾不止,不一会儿便遮了半边的天空。
吱呀一声鬼门关大开。
“谁?!”一声大喝自吞吐的黑云之中传出来。
“吾乃极真界白家之主,今日拜访阎王只为一事,阴间一物外流,望阎王自取回。”
云雾渐渐化出一张凶神恶煞般须长目怒的脸:“哦?原来如此。奈河,它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