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
绝对高调！
明明一个纵身就能跃下去，偏偏费点功夫绑条绳子，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觉得绳子这种物品是不用钱买的？
我们一众人自然不清楚她的想法，碍于伤兵的缘故，也没有使用她的那条绳子，而是沿着靠墙的窄梯走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齐聚在黑鬼身侧的时候，这个鸟人才愤愤不平地爬起来。
“今年也不是黑爷我的本命年啊，怎么倒霉成这个样子。”黑鬼嘀咕了一句，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旋即朝周围走了去。
因为高度的原因，我们此时所在的空间，更像是建筑的夹层，而非楼层。最多不过两米高的天花板，几个大男人踮起脚就能触碰到，这种局促感，让人觉得莫名地压抑。
等绕了一圈，才发现这地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了许多，约莫三百个平方的空间中，呈现出一个类似菱形的区域，其诡异不言而喻。
这楼层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非常地空荡，除了墙面上的一些墙绘，就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想来也只能从墙绘下手了，于是大伙开始蜂拥凑到了墙边。
墙绘非常简单，就是在刷过腻子粉的墙上，用颜料简单的勾勒某种物件的形态罢了，但从风格上来说，几乎都是写实派。
等绕了一圈，我已经有些疲倦，如果是平常，这样的“画展”我是完全不屑的。
就在大伙几乎都要放弃从上面寻找线索的时候，一幅鲜红的画，突入袭来般出现在眼前。
黑鬼用指头在上面擦了擦，凑近鼻子嗅了嗅，不由蹙起了眉。“难道是我落伍了，血液便宜到这个程度？居然有人拿它来作画！”
震惊。
绝对的震惊。
听闻他的话，大伙纷纷效仿起来，各自闻了闻那画，随后议论不休。
“说是血也不为过，不过当中似乎还掺和着什么！”许飞说道。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会用血掺和东西绘画？”黑鬼冷声了一句，随后说：“直觉告诉我，这画面里肯定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们打算搞哲学还是美学？”我不由郁闷了一句。
“小伙子，别心浮气躁。”吴证道冷笑一声，随即道：“你看这画，跌宕起伏，可是很有意境的。”
擦！
这老头明摆着和我抬杠嘛！
我随意扫了几眼，没看出画中任何的意境，不过却发现了另一番景象——画面中，居然有一个黑影。
几乎是瞬息之间，我本能地回过身去，狼眼扫了一圈，没发现任何问题。等回头再看画，黑影依旧存在。
“安然小子怎么了？”刘老纳闷了一句，但脸色却是清灰了起来。
“我转身之前，画上出现一个黑影，谁注意到了？”我正色道。
“黑影不是很多嘛，你的我的他的。”陈芜随手朝几人一指，意思非常明确。
其余的人也是郁闷地点了点头，我有些不甘心，再次盯着那画面看。
画的鲜红，很触目惊心。虽然带着血腥味，但可以肯定，单纯的血，在干涸之后，是无法制造出这个效果的。画中的景象，其实就是一条山脉。
这山脉我看着熟悉，思索了一下，愣是没想起是哪里见过的场景，不由问道：“这山你们谁见过？”
“果然精神错乱了你！”黑鬼吧嗒一句，随手用枪口沿着山势勾勒了一遍，说：“模型下面的石质圆盘上。”
红色的山？
这怎么琢磨都有些说不通。
我问影子，这山确实存在吗？
影子摇了摇头，说：“其实秋氏的核心问题，我一直都没能接触到。我不过比你们，先来这里一步罢了。”
影子的话，无疑透出他的悲哀。在鬼域的时候，五煞对于秋水的态度，明显要更尊重。虽然秋水说过，影子也是必不可少的，但特么感觉，影子的存在，似乎只是用来衬托秋水而已。
自然，我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否则还指不定勾起影子的什么伤心事。
相对于这个，墙绘的问题更是困扰我。
烦躁之际，我顺手抽出玄铁短刀，随手刮了刮那鲜红的颜料，就在这时，黑影又出现了。
这一次，我没有像先前那样浪费时间，转身的功夫已然甩出了短刀，“咻”地一声，刀瞬间被染红，随后“哐当”一声，直接砸落在地面坚硬的水泥上。
“我擦！”黑鬼惊叫一声，随手朝黑暗中崩了几枪。“还真有鬼！”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玄铁短刀上的鲜红，并非颜料所致。颜料已经干透，即便粘在刀尖上，也不会出现粘稠的形态。
我捏着刀柄，让上面的粘稠液体顺着刀口留下，心里非常不安。
将刀擦拭干净后，我甚至没了审视那墙绘的心情。
因为出现这一茬，大伙也警惕了不少，戒备的同时，却也抽出心思研究那墙绘。
“对方存在意识，似乎想将我们汇聚着墙绘前，不知意图是什么？”我淡淡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对错与否另当别论，但是我们如果全部背向黑暗，敌人确实更容易下手。
这时候，先前一直呆若木鸡的秋水，却是呢喃了一句“来了”。
我一个激灵，忙移到他边上询问：“哥，什么来了？”
秋水茫然地眼神，依旧如同痴呆般地看向前方，没有给我任何回答。几乎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他眼睛突然眨了三下，又呢喃道：“三个。”
我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