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年,我要死了。“
真是没生过孩子的不知道生孩子时的痛苦,听着彭瑛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和最后几近奔溃的无奈的痛苦的呻吟,二帮感到就好像有人在揪住了自己的心头一样,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做女人真难,为了孕育乃至降生一个新的生命,哪一个女人不仿佛到地狱里走了一遭,所以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子女,长大后都没有权利也没有那个资格,不去好好的孝顺自己的父母。
彭瑛落到了今天的这般天地,二帮以为真的不能完全怪罪于自己,当彭瑛告诉二帮,说自己有了的时候,二帮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打掉他,不是二帮毫无人性,也不是二帮不想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而是二帮觉得一切都还不是时候。
二帮认为,自己的老婆生孩子的那一天,虽然不是自己功成名就声名显赫的时候,最起码的也是自己财大气粗当老板的时候,当自己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众人要像众星捧月一般前呼后拥的把她送往医院,再然后就是鲜花鼓励慰问,绝对不是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条椅上,无望的无奈的让彭瑛孤家寡人一个,那么冷冷清清的躺在手术台上要死要活的叫喊着。
二帮也想到产房里去,哪怕就是站在彭瑛的身边,或者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说上一两句安慰或者鼓励的话,二帮相信就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生了三四趟了,可就是生不下来,可是医生就是不同意,说医院里有规定,不准男同志进产房,二帮就有点不明白了,还好我现在是一个一文不值得穷打工仔,就必须要遵守这个规定,如果是你们的市长,或者是你们的********,甚至是你们的院长老婆生孩子,他们要求进产房陪护,难道也不准吗,非要女同志才可以进去陪护,自己现在不是没有女同志吗,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吗,不能。
二帮只好干坐在那里硬等,听着彭瑛的叫喊和呻吟,比如同自己生孩子还要难过。
二帮觉得再难的问题总归都有解决的办法,所以二帮用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要迅速地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为什么那个医生不让自己进产房,那是因为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不到位,为什么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不到位呢,那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小费,终于有办法了。所以当彭瑛再一次喊出”李业年,我要死了。“的时候,二帮就又一次冲过去,梆梆的敲门,等医生过来开门的时候,二帮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来,带着哭腔哀求道:‘医生,行行好吧,我老婆快不行了,让我进去陪陪她吧。”
“不行,我们医院里有规定,是严禁收小费的。”说完那个医生又嘭的一声,再一次的把房门关上了。
实在没有办法了,二帮感到有种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的绝望,只好趴在门上拍打着玻璃向里面哭喊道:“彭大瑛啊,你加把劲吧,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如果你能活,我李业年就跟你一起活,如果你活不成了,我李业年就跟你一起去死。”
喊完了二帮就好象已经使完了浑身的所有力气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有嚎啕大哭的份儿了。
不知是因为二帮的这几句哭喊起了作用,还是那彭瑛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又恢复了力气,这一次就听着彭瑛是咬着牙关在拼命地用力,再加上所有的医生护士像喊号子一样的“加油,加油”的擂鼓助威,终于听见了“哇哇哇”的婴儿的第一声哭泣,二帮笑了,立即停止了嚎啕大哭,因为他知道娘两个都平安了,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是二帮还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好斜靠在门框的墙角静养一会,因为他知道后面自己的活儿还多着呢,自己不做是不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来替自己分担。
终于听见了吱呀的开门声,二帮看见护士医生终于将彭瑛推出了产房,二帮赶紧爬将起来,来到了医生护士的前面,扑通跪了下去,嘴里忙不迭的喊着:“谢谢,谢谢。。。”有一个护士赶紧过来把二帮搀扶了起来,说道;“我们是不兴这样的,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恭喜你了,你做爸爸了。”
说实话,二帮没有做爸爸的喜悦,二帮现在最最牵挂的是彭瑛的状况,看见彭瑛安详的躺在产床上,这才放下心来,等到把彭瑛重新安置到睡床上以后,赶紧又用洗脸盆放了点冷水又加了点热水,把彭瑛浑身上下都擦拭了几遍,太不容易了,真的太不容易了,二帮不知道现在说什么好,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唯有帮彭瑛一遍又一遍的擦拭。“
“好了,好了。”还是彭瑛那种动不动就不耐烦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不知道怎么是那么的悦耳,二帮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的微笑。
护士终于将新生的婴儿送了过来,二帮接住抱在了怀里,只飞快地扫了一眼,收拾得很干净,包裹的也非常完好,小家伙长得确实没啥,圆嘟嘟的小脸,白白净净,头皮上的头发,很多也很密,并不像很多新生的婴儿那样,光秃秃的脑壳,招人厌烦,
但是二帮就是不喜欢,原因很简单,为了他的降生,让自己的老婆死去活来的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还不知道值不值得,因为现在的人不孝顺的太多,等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侍弄好,还要管吃管穿管住的的供养着,还要送他到学校里去花钱,甚至还要操心他结婚成家造房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