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就好这一口。”
管事的褶子脸更皱了,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花白的头发此刻精神极了,若不是那身看不透的修为,还真与顽童似的老者没什么两样。
这是两人已到管事跟前。
程昱晃了晃手中的酒。
管事婆婆眼睛一亮,转眼间就把程昱手中的酒拿到了手中。
程昱脊背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笑着说:“有这酒婆婆可让我们蹭一口饭吃?”
管事有些惊奇的视线落在程昱身上,不一会又落在季清身上,这我们两字在一对主仆身上用的可是不大恰当,反演宫内即使是宫主与她的小厮都用不上这两个字。
管事可不是什么支支吾吾的人,她可不怕别人,有话便说了出来。
“老婆子这真是老了,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
什么关系?能是什么关系?
季清听得一脸迷糊,虽说这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清清冷冷的,但是在场的可都是人精,透着这双眼睛可是看的分明。
程昱无奈苦笑,管事婆婆倒是亮了眼睛,得咧这人还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行了,老婆子也不墨迹了,上桌吧。”
话落,管事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两套吃饭的家伙,都是木筷子木碗和管事用的没什么差别。
放着灵食的木桌子就摆在管事办事的大堂,前方对着的是管事书写记事的大柜子,柜子上方随意放着管事记事用的笔墨纸砚,还有那一本蓝簿子。
季清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落在不远处柜子上方的空心格子,这会摆着许多酒。
两人敢提着酒就过来自然是有准备的,季清打听过,程昱也知晓管事好的就是这一口酒。
随处问一个反演宫的老人怕是都知道百年前管事因为醉酒耽误事的事儿,如今瞧来管事当真是改不了性子。
季清瞧着与酒家别无二致的摆设与柜台,觉得这管事婆婆说不定爱惨了美酒。
只不过这酒可不仅仅是好东西,还是个误事的东西。
季清与程昱坐下,季清坐在管事的右手边,程昱坐在管事的左手边。
程昱道:“婆婆这么说我便不客气了,这灵食看着就嘴馋。”
管事笑骂道:“就你小子嘴馋。”
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在季清碗里,道:“禾丫头快吃,别便宜了程小子。”
季清点头,道:“好。”
这清清冷冷的模样瞧的管事喜欢极了,一个劲的往季清碗里添菜。若不是管事婆婆顶着张女人的褶子脸,程昱都得怀疑管事是不是看上了季清,略微一想这身上的汗毛便立了起来。
三人来来往往几句,程昱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三个酒杯,依次满上。
季清专心吃着菜,嘴里是灵食特殊香味,嘴里的咀嚼与吞咽更快了。
管事婆婆招呼,道:“别光顾着吃菜,禾丫头陪老婆子喝杯酒。”
这灵食虽美味极了,管事最为钟爱的却是杯中之物。
程昱也敬着酒,与管事一人一杯喝了个底朝天,他道:“婆婆可不能自然禾木陪您喝酒,我这几杯也是要喝的。”
程昱又满上了酒,管事也喝的痛快,不一会季清加了进来。
这一杯杯酒水下肚,饶是管事婆婆这个爱酒之人也有些受不了。
她晃着脑袋,褶子脸微微泛红,瞧起来少了往日的恐怖,她道:“老实交代!”
管事猛地提到声音,虎着脸,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说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存心想灌醉……嗯……老婆子我。”
季清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又低头吃着灵食。
程昱也没说话,只是举了酒杯喝了一口。
管事喝的极多,这十坛子酒早就空了,如今正杂乱的堆在一旁,有的已经成了一地碎片,满屋子都是酒的味道。敬酒的程昱与季清自然也是没少喝。季清还好些,程昱却是有点未醉了。
他听得管事自顾自的说:“得了,瞧着禾丫头的面子……嗝!老婆子……就,就……喝了。”
管事笑了起来,一张褶子脸丑的很,比季清脸上的暗红胎记还要可怖。
若有孩子,说不定当场哭了。
这话一落却是无人应答,季清的手停住了,她瞧了程昱一眼,黑色的眼睛有些暗沉。
程昱也皱起眉头。
然而说了这话的管事却是“啪!”的一声,脑袋磕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就结了?
季清眨眨眼睛,冰冷的脸上藏着微微诧异,这事有点顺了。
程昱道:“我们不过是过来蹭口饭吃。”
程昱抬着下巴朝桌上的灵食点了一下,这半会功夫,盘底都瞧见了。
季清轻咳,她本想找程昱参谋一下管事话中深意,却被程昱直接堵住了嘴。
她这也算是无奈的很,叹了一口气,季清唤了几声管事,见她依旧没有反应。
季清抿唇站了起来,走到管事身后,一个手刀打晕了管事,程昱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脖子泛凉。
他道:“管事醒来可不好解释。”
季清道:“这么点酒便是醉了也是一会儿的事,红缨那儿可不是一会儿能解决。”
话落,季清拿起柜子上的蓝簿子,看了程昱一眼,黑色的眼睛此刻冷静的很,程昱这会才觉得季清真的是比以前强上了许多。至少这脑子却不是他能随便算计的了。
随手把蓝簿子丢给程昱,季清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洁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朋友相求,借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