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李珊珊侧身怒指一块头挺大的摄像师,唾弃道:“端着个摄像机人五人六的,不认人也不认路了。没看我们往边儿走着呢,你就那么冲过来了?选角度有你那么选的么!辣鸡!”
众人一愣,最后那俩字不在网上飘着看不懂,听谐音就听出来了。
大块头摄像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就说你!辣……”
肖逍手贴额头哎呦一声,李珊珊赶忙查看,问她哪儿疼。
“头疼,快扶我去车里。”
李珊珊顾不上呛声,带着肖逍去了车上,从包里拿出湿巾给肖逍擦手。
“都淤青了,去医院看看吧。”
肖逍抿起头发拿手机照了照,左边眉尾上面流了点儿血,让摄像机的按钮还是边角的划了一道,看着不严重。她用湿巾轻点着擦了擦说:“撞破了点儿皮,没大事儿。”
“血流的不少啊,能是撞破皮那么简单么,我刚才就……”李珊珊蓦而止声,瞧肖逍稳稳坐着,就眉心疼的揪了揪,她不解了:“没事儿你哎呦个什么劲儿。”
“我再不哎呦就好打起来了,你能打过他们么?”
“……打不过。”
肖逍擦干净血迹,又检查了伤口放下了额前的碎发,“也就壮汉能顶事儿,曹伟诚也没来,闹起来谁制止。”
李珊珊切了声:“你太看得起曹伟诚了,就他那身板,打我还成。”
“你知道就好。”肖逍看向车外,摄像师和马旭点头又握手,像在道歉。她拍了拍李珊珊的肩膀:“跟马总说声我没事,咱回去吧,还有那么多活没做。”
“噢,赶紧去医院看看是正事。”李珊珊点点头下车了。
肖逍顺着门开的方向看到最能嚷嚷的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记者走向了偏处,记者掏出两根烟给了那俩人,他自己也拿了根点上慢慢嘬出了烟圈,三个人围在一起谈论什么。
刚出工地那会儿太混乱,肖逍没仔细打量这些人,现在看着有点奇怪。两个中年男人好似在给记者讲解,满脸自信,抽烟和比划的动作有股匪气,特别像街边的混混,不过这年龄是退休再就业的混混。
一支烟抽完,记者又各自递上一支,那俩人不接了,记者干脆把烟塞进了他们兜里,有些求他们办事的感觉。肖逍看到这儿让李珊珊挡住了视线,再看过去他们已经分开走进了人堆里,接着徘徊在工地出口嚷嚷。
马旭一上车就说:“来之前特意让工地的人看外面有没有闹事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是不是找人盯梢,工地一有人他们就组织着来了。”他回头冲后座问:“没事儿吧肖逍,你出了问题,咱这可就要命了。”
肖逍回他:“破点儿皮,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没大问题就行。刚才摄像跟我道歉了,态度挺好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还是去检查检查放心。”
马旭指挥司机往医院开,李珊珊小声啧了啧,当他转性变三好领导了,后面毫无预兆来了一句话,李珊珊被自个儿口水噎着了。
“别耽误工作。”
肖逍掐着李珊珊的大腿回了个“噢”,李珊珊把嘲讽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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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肖逍额头顶着块纱布和大部队去隔壁街的商业区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一气儿忙到四点多,坐的浑身酸累,眼睛干涩。她摘下眼镜揉揉眼,抿头发的时候蹭到了纱布,突然记起了上午那茬,扔了笔回想起来。
那帮人说自己找来的记者,实际却是记者组织的闹事,这都什么情况。
肖逍仔细回忆又感觉不对,说不好是记者和那帮人通力合作。
叮当在一堆资料上窝着,见肖逍离了桌面,它站起来跳到她腿上继续窝着。肖逍摸了摸毛绒绒的小脑袋,思绪拉回到那天在陈修泽房里,两人再次同桌吃饭的画面,不禁犯了难。
他没具体说出国几天,也没说回来怎么接叮当,要是得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