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黎晴,果然是有问题的。
很快,当天在附近当值的下人都被叫到了外间儿。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当着老夫人的面儿问清楚。
也免得她老人家再想别的借口来找大夫人的麻烦。
安潇潇始终一言不发,既然是钟离家的奴才,自然是该钟离家的人来问才是。
谁知道,问了不过三个人,便已经有人露出了马脚。
“怎么回事?春香,你说黎姑娘是站在了那拱门儿的东侧的,可是为何刘婆子却说是站在西侧的?”
春香一愣,随后一脸慌张道,“回夫人,那可能是奴婢记错了。黎姑娘是站在西侧的吧。”
一开始,安潇潇就提出来,人要一个一个的审。
如此一来,就看出问题了。
黎晴的眼神闪烁,“你这丫头,我当时站在门前,为何不曾瞧见你?”
安潇潇立马扫了一眼过去,“七月,掌嘴!”
“是,小姐。”
于是,洪氏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她的外甥女就先挨了两巴掌。
七月可是练武之人,她打两巴掌,看起来不是太红,也没肿,可却是真疼呀!
黎晴捂着脸,立马就瞪了过去,“你凭什么打我?”
“放肆!王妃面前,竟然敢如此无礼?”
话落,七月又啪啪地赏了两巴掌。
这一回,黎晴总算是老实了。
洪氏看的心惊肉跳的。
刚刚那清脆的巴掌声,仿佛不是打在了黎晴的脸上,倒更像是煽在了她的面颊,火辣辣地疼。
春香也被这阵仗给吓住了,立马就低了头,带着哭腔,“奴婢说,奴婢说实话。”
“说!”
钟离夫人不愧为一府主母,一个字,便让那春香吓得汗流夹背。
“奴婢当时看到表公子离黎姑娘有丈余远,黎姑娘不停地凑过去,可是表公子就不停地退。没想到,后来表姑娘竟然在表公子转身之后,就当场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大叫了一声非礼!”
洪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老夫人也瞪大了眼睛,觉得脑仁儿都要被人给揪起来了。
“你胡说!”
黎晴眼看着事情被戳穿,自然是急了。
“奴婢不敢胡说。当时不止奴婢看到了,还有宋嬷嬷也看到了。还有,还有二夫人身边的春梅,当时给湘小姐送东西,也看到了。”
春香不仅自己看见了,同时还将另外看到的几个人也说了出来。
这下子,众人的心,自然就偏向了表公子那边。
黎晴只觉得什么都完了。
自己好不容易策划的这一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拆穿了。
“不,不可能的!当时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在。只有我和表公子。我特意四处看过的……”
最后一句说出来,事情,似乎也就没必要再去审了。
若不是心中有鬼,又何需在意四周是否有人?
钟离夫人冷哼了一声,“春香,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前老夫人派人去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地都说不知道?”
“回夫人,是因为奴婢等都收了二夫人的好处,每人一百两银子。奴婢们若是不收,便要被乱棍打死的!”
春香说着,已经是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了。
黎晴眼看着一切都完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黎晴晕了,可是洪氏却不能晕。
这个时候,若是她真的晕过去了,岂非是等于不打自招了?
“一派胡言!本夫人何曾让人给过你们银子了?”
洪氏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平时打赏下人,也都是一些碎银子。
何曾舍得过一百两?
而且还是几个下人,她是傻了不成?
“老爷,您可以再去问问其它人,奴婢真的不敢撒谎。”
由始至终,安潇潇都不曾插手这次的审问。
倒也不至于让老夫人和洪氏以为是她以权压人了。
安潇潇的嘴角微扬,不轻不慢地品着茶,“父亲,依我看,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二夫人再不济,也还是钟离家的人,若是一点儿面子也没了,丢的也是钟离家的脸。”
安潇潇这个时候适时地出声,一方面是为了保全钟离家的名声。
毕竟没听说过一个钟离家的夫人,竟然还怂恿着自己的外甥女,自毁名节,只为了攀上高枝的。
洪氏的脸色苍白,可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知道,春香此时敢这么说,定然是早就被人收买了。
若是将其它人叫进来,说辞应该也是一样的。
到时候,黎晴身上的罪名,只能坐地更实了。
“王妃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将人带下去,之后随夫人处置。”
“是,老爷。”
钟离起的脸色也不好看,自己妻子的外甥女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来,的确是有够丢人的。
洪氏眼看着下人们都退出去了,脑子里倒是清明了一些。
“母亲明鉴,儿媳从未做过这等事。您是知道儿媳向来小器的。银财之物,儿媳向来看得重。您将府上的人召来问问,儿媳何时赏过他们十两以上的银子了?”
洪氏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抹泪,无非就是想说,她是被人冤枉的。
老夫人的嘴角抽了抽,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钟离起没吭声,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才会娶了这么一个蠢笨的婆娘。
安潇潇似乎对洪氏的说法更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