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二河李良说一声,黑子回来后叫他立即来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跟李良说。”韩雅退了出去。
如花揉了揉额角,没找到,也许是好消息,也许就是个坏消息,一半一半。
想到三千亩地,如花又乐起来,在那儿猜想着这些地会在哪儿,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想着想着,不留神,歪在窗边上,就睡着了。
彭田县驿馆。
文承铭端坐在椅上,冷冷地望着一头汗的徐笔吏。
“徐宗华,这一路上本官累了,你是不打算叫本官休息了?”
徐笔吏徐宗华陪着笑,连忙摇着头,“大人,小的怕大人误会,想给大人解释一二,下午那事是……”。
文承铭一摆手,“你不必再多费口舌与本官解释,方才不都说了是误会,既是误会,颖惠乡君又不再追究,你又与本官多说什么,下去吧。”
徐宗华一阵胆颤,知府大人不听他的解释,必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愿管他了,这会不会意味着知府大人已有弃他之心。
想起这位文大人上任半年多来,原本府衙里的人换了多少个,自己这个位置,可是苦熬了多少年才坐上来的,他怎么甘心被文知府抓了小辫子而提心吊胆的睡不安稳呢。
想到这里,徐宗华眼里布满了阴狠厉色,为了替那个有几分姿色的村姑遮掩,居然这颖惠乡君指鹿为马,诬陷自己觊觎她作坊里的秘方。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自己和她无怨无仇的,这臭丫头就来害老子,看日后老子不找机会狠狠地收拾你一番。
虽很想报复颖惠乡君,可徐宗华也知道,人家有着三品的封号,虽无实权,可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刀笔吏能对付得了的,心中一阵丧气,抬头见文知府不悦的神色,徐宗华忍着怨气,毕恭毕敬地对文知府说道:“大人您歇息,小的这就告退。”
文承铭等徐笔吏退了出去,微闭着眼,看似是在假寐,脑子里却在马不停蹄地运转着。今天的事,文承铭也有猜测,这徐笔吏被颖惠乡君诬告,这杀鸡给猴看,这猴应该是自己。
打从自己上任,处治了不少府衙里的人,也整治了一些商户,而颖惠乡君的几家铺子,虽说不在他的整治之列,但这知府府邸和府衙与颖惠乡君的铺子签的一些协议,可就要到期了,自己一直以到期时再谈是否续签,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颖惠乡君对自己不满了,所以才会整出这么一处事来,是在敲打他?
文承铭觉得有可能,这商人最重利,他对这位颖惠乡君的大名可是早就有所耳闻。听说她以幼龄之智,为一家人挣下两个作坊、几间铺子,供父兄读书,买地雇长工为其种番邦的种子。
一个农家女,挣出一份家业来,其艰辛自不低估,她必是记恨自己没有续签这协议,估而才如此借一个醉酒之人来下自己的面子。
一定是这样的,文承铭这样认定了如花就是一个爱财的小气商女。睁开眼,文承铭眼里闪过不屑和鄙夷。
被文承铭不屑和鄙夷的如花姑娘,在晚饭前醒了过来。
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如花打了个哈欠,翻身起来,下床穿上鞋,打开屋门。
“二小姐,你醒了?奴婢打些热水伺候你梳洗,还有一刻钟就能用晚饭了。”
“嗯,大哥他们有没有小睡一会儿?”
韩雅笑着说:“大少爷他们都小睡了一会儿,比二小姐早醒了一刻钟,现在都在堂屋里和老爷夫人说话呢。”
“哦,那我也赶紧的。”说完,如花回了屋。
韩雅立刻打了盆热水进来,如花快速地洗脸梳头,衣服都睡皱了,便又换了身衣裙。
走进堂屋,正好听见他们都在议论马小妮的事,如花静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姑娘家还是比小子让人操心,如梅、如花,你们两个听着,以后去哪里,身边都跟着个人,天黑了也别往外跑,出远门更要多带几个人一起。”
如梅点头,“知道了,爹。”
如花说:“爹,马小妮的事还在查,总会有个结果的。而且我和大姐也跟作坊里的女工们说了,会尽量不安排加班,叫她们按时下工回家,外村的也都跟她们说了,叫她们一起上下工搭个伴,有男工是一个村子的,就叫男工跟着一起回,也能保护一下女工的安全。其实我们不特地说,她们也是这么做的,同村的都一起上下工呢。”
院外有人敲门,李良跑的比他爹快,上前去打开了门,就见威风凛凛的一个侍卫站在那儿。
“请禀告你家乡君,速来迎接睿亲王。”
李良愣了下,探头往那名侍卫的身后瞧了下,果真看到了他今天才见过的睿亲王,还有四个高大威猛的侍卫,都骑着高头大马,在院前不过十来米的地方。
李良一个踉跄,“咣”地一关门,转身就跑,冷雨见这小子关门的这副作派,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冷雨的眉头皱了皱。
“二小姐,二小姐,来啦,他来啦。”
如花和其他人一愣,如花问:“谁来啦?”
李良激动的越法说不清楚了,只是指着外面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