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一切,墨初鸢想起了什么,又道,“云姨,幸亏您昨夜往玺家祖宅打了通电话,要不然,暮城不会那么早知道我也去了祖宅。”
云姨慈爱一笑,“我是见夫人一个人出去不放心,以前先生交代过,一定要注意夫人在宅里的动向,有事随时向他报备。”
“他会过问我在宅里的动向?”她惊讶。
云姨一看说露嘴,干脆也不瞒了,“自夫人进门之后,只要先生不在家,有时候会打电话回来问您的情况,新婚期间,先生不在家,但每天都会打电话问您的情况。”
这么说,她一天干了什么,他都知道,难怪昨天下午,她刚到楚璃茉家,他就发短信问她在哪儿。
突然,她又想了起来,问道,“那你是看着暮城长大的?”
云姨摇头,“先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老爷送到国外了。”
“您是说逝去的公公?”
“嗯。”
“可是,为什么那么小要送到国外?难道婆婆忍心母子分别?”她实在难以理解这种做法。
云姨眼神闪烁,显然不愿多说,只道,“我只是个下人,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
墨初鸢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她倒是理解为什么玺暮城和罗美丝之间的关系总是淡淡的,孩子的成长缺少母爱,童年,少年,成年,总是不完整的。
云姨离开之后,墨初鸢又趟回床上,不禁地想,这玺家真够复杂的。
想着想着,睡着。
或许是,心里搁着的事情太多,她又做梦了。
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山涧瀑布,却站着玺暮城一人。
他西装革履,朝她伸出一只手,嗓音像越过遥远的山传来,空洞沉冽,“鸢儿,来。”
她微笑着,朝他奔过去。
忽然,天塌地陷,玺暮城站的地方往下坠去。
她飞速跑过去,在他掉下去那一瞬间,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暮城!暮城!”她一遍又一遍喊他。
渐渐地,被她抓住的玺暮城脸开始流血,继而,浑身是血。
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抓的不是玺暮城,而是一身军装的萧瑾彦,他的脸上糊满了血。
他痛苦而悲伤的望着她,“墨初鸢……不要放开我的手……”
她哭喊道,“萧老师!”
可是,地动山摇的冲击力再次袭来,他的手自她手中一点点脱离,猛地朝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坠落。
她身体也跟着坠落,千钧一发之际,被一道力攥住。
她抬头,却见玺暮城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了上去。
“暮城……”
她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