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凛不由怒了:“你要把她也拉下水?”
“什么叫拉下水呀?我这丝馆哪里不好啊?她又那么喜欢推断命案之类的,不正好让她有用武之地吗?怎么着,跟你订了亲,就要把她淹没在后宅的琐事中?骆三,你忍心看你闷闷不乐,就专注跟你们家那帮拎不清的女人斗来斗去?”
骆凛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么跳脱活泼,个性张扬的纪浅夏从此淹没才华,整天在骆府无所事事,实在暴殓天物。
魏三娘不顾胡老大使眼角,打铁趁热道:“何况,容先生这件事,她也算是知情者。就是参与了,也有益无害。咱们多个帮手而已。再者说,骆三,你不希望自家小娘子跟你来段红袖添香,共翦西窗下的日子?”
胡老大就笑喷了:“共剪西窗下?这是做什么?”
“笨啊,秉烛论事,岂不是段佳话。”魏三娘斜眼道:“又是正牌娘子又是最懂自己的红颜知己,骆三,你嫌到了!”
这么一说,骆凛还真有很受用。
能跟纪浅夏就某个事一块说道说道,不用偷偷摸摸的翻墙,挺好的。还是自己过明路的娘子。
看骆凛神缓和了,魏三娘就拍拍他肩:“骆三啊,你现在要担心的是纪四姑娘肯不肯嫁你?”
“她不嫁也得嫁。”骆凛底气不是很足。
看起来纪浅夏没再那么抗拒了,谁知道她后面会不会出妖蛾子呢?今天她的拒意不要太明显啊!
“行啦行啦,不要扯远了。”胡老大将魏三娘的手扒拉下来,转问:“骆三,你有什么新线索?”
“我现,观音庵如今还在跟宫里有牵扯。”
“啊?妙罗师太不是隐居不出吗?”
骆凛淡然:“我今天看到宫里内侍李道兴去观音庵了。”
“不能?”魏三娘和胡老大都吓一跳。
李道兴可不是普通内侍,那可是当今皇上身边得力的老奴才。
“千真万确。”
三人互相看看,心底都怪怪的。
“还有,容先生遇害这事,宫里有人在关注。还去了现场。”骆凛表情更是古怪。
胡老大奇怪:“容先生不过是定远侯护卫总教习,怎么会引起宫里人注意?”
魏三娘轻叹:“是呀。再不济,他就算是雷老虎二号人物,江湖上有人打听,还属正常。宫里关注是哪般?”
实在怪诡,不好猜。
骆凛低头沉思:“也许,还得把容先生的背景再查一遍。”
“你不是早年跟他莫逆之交吗?难道也不清楚底细?”
骆凛慢慢摇头:“江湖人交往,难得交心。我跟容先生虽然算得上忘年交,却很少各自打听对方底细。”
“这事,交给我。”胡老大揽下来。
魏三娘点头:“我继续查容先生失踪前的线索。雁过必留痕,我就不信,他一点破绽没有?”
“好。”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个段落,骆凛关心纪浅夏伏击一事。
魏三娘沮丧:“一直没最新消息。身上有虎头刺青的,就算是假刺青的人再没出现过。”
“真的怪事。”骆凛摸摸下巴沉思:“他们的人数不可能那么少,假刺青做的如此精巧,真的只是为伏击纪四姑娘的话,太大材小用了。”
“一定还在京城。”胡老大也推断:“只是躲的更深了。”
“会躲在哪里呢?”魏三娘琢磨:“满京城,几乎都有我们丝馆安插的眼线暗桩。”
骆凛看过来:“丝馆也有手伸不长的地方?”
魏三娘指指皇宫方向:“那里,插不进手。”
“除此之外呢?”
胡老大目光一闪,喃喃:“王府?”
“所有王爷府?”骆凛不得不多问一句。
魏三娘犹疑:“七王府还有五王爷府。”
屋里又陷入短暂的冷场。
有种真相呼之欲出的感觉。谁都不想先开口,只是面面相覻,最后,骆凛叹气:“看来是得跟纪四姑娘透个底了。”
魏三娘破例沉默不语。
胡老大梳理大胡子,阴郁说:“愈扑朔迷离了。只怕保国公无法置身事外了。”
“这怎么听起来很像是个阴谋?”骆凛喃喃。
“我有同感。”魏三娘脸很严正,不带一丝嬉笑:“骆三,这事,真要的跟四姑娘通个气。好歹她是当事人。”
“嗯。”骆凛毫不犹豫。
长吁一口气,魏三娘缓缓说:“还有一点,蒋氏是七王爷送给保国公的舞女之一。而纪四姑娘一直在怀疑蒋氏。”
胡老大讶然。
说到蒋氏,她最近的日子不太平。
贴身的丫头福雅死后,按例她可以添一名新的一等丫头补充到身边。狄夫人也好心的送了两名丫头过来,不过都让蒋氏给推了。
所以她身边现在就一个得力的福浓。
眼看天气越来越热,狄夫人没办法要在京城管理家务,她们这些小妾,若是想图凉快,也是可以去凉山的。只要跟夫人说一声,同意就行了。
白氏没提,简氏也没提。蒋氏更加不一语,只天天在屋里抄经度日。
没想到,祸从天降,丫头福浓又被怀疑偷祭福雅,在后院烧纸,差点引火灾。这还了得,狄夫人正愁抓不到蒋氏的错处,当即就先杖责了福浓,接着就严厉的责怪的教导无方的蒋氏。
蒋氏无话可说,事实摆在眼前,是她驭下不严嘛。
于是,她再自请责罚。
纪映芙去求保国公,不要把蒋氏赶走。
保国公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