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紧紧盯着前面,不动声色地小声说道:“玉雕的玄妙之处,你明白了么?”
柳如烟眼帘微微一颤,说道:“回左护法,已经明白了。”
“那么,你自然就该知道这玉雕是用来做什么的。”梁博冷冷说道。
柳如烟沉吟道:“明白,属下自会等待左护法的指示。”
梁博点点头:“不过眼下京城出了这些乱子,形势瞬息万变,消息真真假假,层出不穷,而且那监国府已经盯上我了。”
柳如烟一惊:“那怎么办?”
梁博冷笑一声:“不要紧,让他们查,我生怕他们查不出来。”
柳如烟见他胸有成竹,说道:“原来一切早在左护法意料之中。”
梁博说道:“一帮阉人,能成什么气候。如今京城形势很是微妙,若我被监国府彻查,你先按我之前的安排行事便行,后续事宜,自然会有人通知你。”
“是,属下明白。”柳如烟想了想,又说道,“左护法,昨日在瑞麟祥,慕凝之和周少白去找郝掌柜问了一些关于她那剑穗玉佩之事,我当时在外偷听,那玉佩竟似乎与大燕先皇大有关联。”
梁博眉头一皱说道:“还有这种奇事?”
他沉吟一下,说道:“看来得深挖一下这玉佩的来历,说不定会有奇兵之用。”
说完,梁博的嘴角微微上翘,柳如烟瞧了,却只觉得寒气顿生。
“左护法,属下还有一事。前段日子,属下在城中似乎看见了掌教。”柳如烟想起一事,忙说道。
梁博大感意外,奇道:“什么,你看见了掌教?不应该啊……掌教不是应该在河西协力教主把控战局么?”
柳如烟说道:“属下也深感蹊跷,所以当时暗中反复确认,只是掌教似乎有所觉察,他进了一条死巷,然后就再没见他出来。”
梁博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并鞍而行的张笑风和李元康,微笑着说道:“掌教和少主竟然齐聚京城,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柳如烟听了一惊,说道:“什么,传说中的少主,也在京城?”
梁博没有再回答,柳如烟知趣地闭上了嘴,沉默下来。
前面,便是京城的宏伟城门了。
梁博微笑着朝城门守将挥手,那守将见他们回来,传令开门放人。
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梁博的笑容却更加冷酷,似乎这打开的不是城门,而是即将开始一场血腥屠戮的猎场之围栏。
话说周少白与玉绮罗沿着官道往西而来,几天下来一路顺风顺水。
这几日二人瞧得不少秀丽景致,心情也慢慢恢复,离别的愁绪渐渐消失不见,于是一路上又重新听到二人的欢声笑语,自然少不得时时斗斗嘴。
这天已近傍晚,瞧着前面日头渐落,周少白四下里一瞧,只见前面山脚下有个村落,于是遥遥一指说道:“玉姑娘,看来咱们今夜得去那个村子借宿一晚了。”
玉绮罗高兴了:“好好,这今天不是睡破庙就是睡树林,睡得我腰酸背也疼,今晚总算是能有张床了!”
忽然,她眼珠一转,说道:“万一要是只剩一张床,你可不许上来啊!”
周少白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说道:“你睡的又不金床银床,我为什么要上去!”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真的只有一张床,你就打地铺吧。”玉绮罗等的就是周少白这句话,见他上套,忙开心地说道。
周少白则不以为然地说:“打地铺又如何,修道之人冥想一夜时,连地铺都没得打,这点苦,不妨事。”
玉绮罗哼道:“说的好像我不能吃苦一样。我曾跟父亲一起在雪窝里趴上三天三夜猎杀长鬃虎,你能做到吗?”
周少白一愣,不服气地说道:“这有何难?不过长鬃虎是什么?”
“长鬃虎是横行雪域的灵兽,状极似虎,而且为了御寒,浑身生出长毛,所以便叫做长鬃虎了。”玉绮罗解释了一番,得意地说道,“你说不难,好,待咱们到了雪域,我带你去猎杀长鬃虎,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周少白呵呵一笑:“本事不大,不过能打败你就是了。”
玉绮罗眼睛一睁,高声说道:“你明明是我的手下败将!”
二人就这么一路斗嘴,拐下小道,往那山脚下的村子御马前行。
待到了村子里,只见这村子很是平常,不过这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村民们兴高采烈,齐齐往一个方向前行。
周少白不解,忙下马朝一个刚出门的村民抱拳问道:“劳烦问一下,这里是何处,村民们这是去往何方?”
那村民打量了一下二人,笑道:“二位是过路的吧,咱这叫做白田村,你们来得真巧,咱村里的乔大户正在给他儿子办喜酒,乡亲们都是去吃流水席了,乔大户说了,来的都是客,你们倒不如随我一道去打个牙祭呢,反正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排场大,去的人越多越好!”
玉绮罗一听此言,喜上眉梢道:“这个好,我喜欢!有肉吃,还有酒喝!”
周少白啃了几天干粮,听到这件事也很是开心,忙抱拳道:“那就有劳了。”
于是二人将马拴在这村民家中,便随他一道前往乔大户家。
走了不远,前面便是一间大宅子,只见宅子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大门敞开,进进出出的人们皆是面有喜色,宅子前面还摆了几十桌酒菜,伴随着戏班子的咿咿呀呀和吹拉弹唱,真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