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独自回家后并没有跟家里人说起在县城的麻烦,因为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方桦依旧和往常一样和家里人打闹玩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就这样度过一日,又重复了一日。
揭榜那天始终是如期到来,在早晨方桦就急匆匆的被方父拉了起来,今天揭榜激动的不是方桦一人,而是全村人都在激动,考上童生,就是北井村的一个里程碑啊。
方桦是料定了今天去县城绝对会被一些学子羞辱或者耻骂的,所以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村子里人跟他一起去,死说好说磨破了嘴皮子这才让方桦终于给说通了,二话不说方桦独自一人溜之大吉,匆匆的前往县城去了。
等到方桦来到县城,这才突然发现他没有让村子里人一起跟来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啊,今天的县城如同是被煮开的的开水了一般,到处都是沸腾了,尤其是公堂前的那里,堆积的是人山人海,压根挤不进去。
若只是学子也就罢了,参加童生式的也就两百多人,还不至于拥挤成这样,只是一些学子如今来看榜单都是家里人一起过来,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了,公堂前的那墙壁上榜单还没有贴上呢,但是人却挤的死死的。
方桦看着就有些纳闷了,这榜单还没来你们就挤到里面去了干嘛啊?对着墙壁撸一炮吗?!这么多人撸一炮怕是这墙壁都要塌,真是墙壁的悲哀啊。
等待的时候是难熬的,一个个学子群情激愤,一个个涨红了脸,或是期待或是忐忑,轱辘辘一大群人留在原地等着。
方桦还是故意找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等了起来,不过可惜或许是因为他长的实在是太fēng_liú倜傥了,哪怕是这样,依旧是有好多学子认出了他来,王直也来了,与另外几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走在一起,瞅见方桦,眼眸闪过一丝猫抓老鼠的戏虐。
“哟,方饭桶来了,来来来,你也来看榜单吗,快闪开,方饭桶来了怎么还挡着路!”
“唉,王贤弟怎能如此称呼他,明明人家是学子,几首诗词还震惊满堂的存在,岂能如此戏弄。”
“方学子既然来了,想必是对自己充满信心吧,不妨与吾等赌一赌何妨,看方学子能名列前几?”
王直与这些人站在一起言辞针对方桦,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因为王直这些人是参加童生式里面最有把握可以考中的,相当于过了今天之后的几个童生在刁难方桦一般,所有人觉得新奇,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等到所有学子一看过来,发现是方桦,又是失笑起来,短短三天方桦在考场上的胡闹行为,早已经被传播开来了,如今方桦已经成了很多学子口中的笑谈了,现在见方桦被王直等人刁难,更是不会去插手此事了。
方桦一直相等揭榜后才跟王直好好的算一算这笔账,可是没想到王直这些人心急如焚,看见了他就要言辞羞辱起来,既然人家不客气方桦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们客气,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这些人一眼,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哪来的一群畜生在嚷嚷!”
轰——
这句话如同地雷一般在所有人心中炸响,谁也没有想到方桦居然如此狂妄,居然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很不客气的对骂,于是一下子这地方炸开了锅,他们可以允许他们言辞羞辱方桦,但是方桦羞辱他们那就绝对接受不了了。
况且如今来等着揭榜的学子们大多都是站在王直那一边,毕竟王直等人考中童生更加的有把握,人总是喜欢攀附胜利者,如今王直等这些人看起来就是胜利者,所以大多学子选择攀附他们,与他们站在一起对着开始教导起方桦来。
“方学子你怎能如此如此言语,实在是吾等失望,看错尔等!”
“呸,什么学子,明明就是饭桶而已,就这样也妄想童生,真是痴人说梦。”
“就是,王贤弟何必与此人计较,简直落了自己的身份,吾等就不该搭理他。”
“…………”
方桦仿佛成了千夫所指,说来说去反正就成了他的错,一开始王直等人针对他一个个仿佛没有看见,只看见了方桦不尊老幼,不懂礼仪,言辞羞辱他人,所以一个个的都开始教训方桦。
王直与其他几个带头人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勾起讥讽的笑,直勾勾的看着方桦,那种眼神仿佛再说:“看,都不用我开口,你就已经被所有人都嫌弃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方桦嘴角也勾起冷笑,他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他欺负别人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面对一群群的学子教训着他,方桦丝毫不为所动了,只是嘴角勾起的冷笑更浓,冷冷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奸人为伍,也就造就了你们这一群伪奸人的存在。”
“一个个平时张口闭口圣人大道,张口闭口仁德圣君,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也好意思来说他人,如今榜单还未接晓,就仿佛料定了我必不中一般,可要是榜单上显挂我之名,不知你们这些嘴角又放在何处!”
方桦很不客气,他一个人声音盖住了其他学子声音,直到最后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站在王直对面破口教训王直这些人,这就是气势,方桦此刻脑中不想其他,就是想教训这群伪君子,让他心中舒坦而已。
“我苦读诗书不如你们,但是圣人道意却不差于你们,你们一个个气势磅礴,指着我教训我时,谁还可记得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