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颤抖的,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笑声,嘎然而止,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回过神来,接着,王直怦然大怒,一把抓住旁边刚刚说话的那个学子衣领,怒吼道:“你在说什么!”
被抓住的学子事情上比王直年龄大了不少,然而此刻在身份已经是童生的王直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卑微,被抓住也没有反抗,而是伸出手来指了指那个贴着榜文的墙壁,唯唯诺诺道:“两……两份榜文总共……已经在贴了……”
王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接着所有人都将眼光看了过去,在那面墙壁上,老主簿和县兵此刻正慢条斯理的正在贴第二份榜文,并且是贴在刚刚榜文的右边。
几位老县兵一直在维持秩序,嘴里不断的在吼道:“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还没有贴完呢,都嚷嚷什么。”
老主簿一直没有搭理闹哄哄的人群,依旧是借助着凳子,将第二份榜文慢悠悠的贴在了墙壁上右侧,两份榜文全部贴完,老主簿拍了拍手,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又是带着一群县兵飘飘然离去。
两份榜文,二十个名额,显然就是这次童生式通过的最终人选,除了王直,黄泳这十人外,显然还有十人成为了童生,而在第二份榜文的第一行亦然的显示着一个人的名字——方桦!
王直,黄泳等人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份榜文,嘴里估计都能塞在一个鸡蛋了,那第一行的名字犹如是两记响亮的巴掌一般,狠狠的打在了他们的脸上,就在刚刚他们还在冷嘲热讽方桦落榜了,可不到片刻,现实就跟他呢开了一个玩笑。
啪啪……
这两巴掌打的生疼,甚至王直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仿佛真的被人打了一般,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榜文上方桦的名字,死死的盯着,估计是准备用他的眼神要把那两个字给磨灭才善罢甘休!
不止是王直,黄泳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一想到方桦真的考上了童生,他就真的有了了却残生的念头,想起之前方桦跟他说的,苦读诗书数十载才考上童生,他本洋洋得意,可方桦却不屑一顾,那时候他觉得方桦是嘴硬死撑,如今看到这份榜文,他才知道方桦那是真正的同情他,怜悯他,鄙夷他,嫌弃他,羞于他为伍!
就是刚刚另外几位巴结王直,黄泳的学子此刻大多都是如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区区十二岁的方桦,居然第一次考童生式就过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跟开了外挂一般,有人不相信,低声喃喃:
“是不是弄错了,或者县令大人记差了吧,这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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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写字或者读书皆是从右到左这个方向进行的,榜文也不例外,如果只有一张榜文,那么自然的看榜文的人是从上看到下,可是如今出现了两份榜文,那么所有人看榜文时都是从右看到左。
可如今两份榜文出现,不管是谁第一眼看时,看到的都是方桦两个大字,因为太吸引目光了,就在两张榜文的右侧第一行,如同第一名一般,深深的被所有学子记在了脑海中,然后又是带着各种情感的眼神看向了方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十二岁幼子,这怎么可能……”
“榜文怕是出了问题,对,没错,肯定是榜文出了问题……”
“童生式之时,他明明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完成答题,他怎么可能通过了……”
“他不是只是来凑数的吗,不是饭桶吗,这榜文上怎么会有他的名字……”
除了方桦外,第二份榜文上的其他九位考中童生的学子此刻正在癫狂大笑,陷入自己的狂喜世界里深深不能自拔,而其他确认已经落榜的学子,先是恭喜,然后慢慢的,质疑声传开了……
方桦看着榜文上自己的名字,笑了,终于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但是同时他也平静了下来,考不过他才觉得奇怪,考过了他才觉得不奇怪了。
至于那一道道面对自己质疑的声音,方桦根本搭理都不搭理,一个个窃窃私语的模样,可是声音谁都听得见,不是再说县令大人弄错了就是再说榜文出了问题,总而言之,就是不相信而已。
他们不相信方桦有这个实力可以考一次童生式就可以通过,所以他们找各种借口,其实这些借口他们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县令大人不知道举行了多少次童生式了,怎么可能会出错,榜文也是从县令大人手上传下来的,以县令大人多年经验,更不可能会让榜文有问题而已,他们嘴里口口声声说着县令大人弄错了,榜文有问题,但是却没有人敢去公堂找文县令说出来,他们只是给自己一个可以下的台阶罢了,否则一想到自己这些人被一个十二岁幼子比下去,他们都不禁感觉老脸通红。
方桦根本无视这些人,见到自己名字挂在榜文上,脸上出现的浅笑一直就没有消失,此刻他的前面还有好多人,但是方桦就跟没有看见这些人一般缓缓往前走去。
效果和方桦所料不错,尽管这群人在不停的质疑方桦,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见方桦走过来,全部纷纷让路,让这个庆阳县里最年轻的童生方桦,缓缓的走到了贴着榜文的墙壁旁边。
方桦停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榜文看了好一会,也站了好一会,一动不动,就在众人已经方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