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学子被方桦拽住,知道此刻方桦算是童生了,所以也不敢反抗,顺着榜文看过去,只好实事求是,顺便客气的道:“看到的,自然是方学子你的名字。”
其他人闻言也是顺着方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第一眼就是方桦的名字,忍不住嘴角又再次抽了抽,觉得方桦这是在显摆,此刻他的名字在榜文上右侧第一位,根本不用问都应该知道他的名字有多显眼,可是方桦这货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拉着人问了,还问人家看到的是什么。
众人心中猜测接下来方桦听见这位学子就话,就应该眉开眼笑了,又或者假装谦虚了,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所有人都觉得心里跟被堵了一样,全都在纳闷,为什么榜文上的名字不是自己!为什么不是!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方桦听到那位学子的话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反应,而是一脸的鄙夷之色,盯着那位学子,满口嫌弃道:“庸俗!庸俗!庸俗!俗不可耐!”
“县尊大人的亲笔之字在这里,你却只能看到最表面的意思,你说你是不是庸俗!我看到的不止是我的名字,还有县尊大人那浓浓的深意,我从字里行间能够感受到县尊大人对于我的那份期待,那种关爱,那份希望,学生虽然不才,但是却能看出县尊大人的意思,可你们呢!却只关心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榜文上!真是大悲!大悲啊!”
众人全部脸色一黑:“…………”
特么方桦拍马屁还拍上瘾了一般,一个个全部脸色僵住看着方桦说出那一段段极其不要脸的话来,可怜他们听完还得不断附和,满口说着很有道理之类的话来,说着他们自己胃中更是绞痛,呕吐的感觉直逼脑门。
没办法,方桦这厮极其不要脸的在夸县令,他们不得不附和,要是不符合岂不是说自己不认同么,众人全部认同的东西你一个人不认同,那不是倒霉是什么,于是无奈,只能跟在方桦后面一起拍县令的马屁,足足拍了有好一会儿,方桦这才停了下来。
砸吧砸吧嘴巴,方桦觉得有些说的不带劲,可是众人见他嘴巴在动,全部忍不住的倒退了好几步,他们都是读书人,是有节操的,就是拍马屁也有个限度,在拍下去他们玻璃一样的自尊心接受不了了。
文县令此刻在自己书房里舒心的喝着夫人刘氏给他泡得新鲜茶叶,却突然心有所感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想到今天是揭榜的日子,立马低骂道:“又是那个畜生没有考上在骂本官!混账东西,年年都要被你们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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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拍完,榜上有名,方桦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眼睛随意的那么一撇,就看到了人群最后方此刻还是接受不了这一切的王直,和失魂落魄的黄泳,以及其他一些刚刚还在不断朝着方桦冷嘲热讽的那些学子。
方桦嘴角又勾起了弧度,他此刻感觉榜文真是一件美妙的东西,谁的名字在上面,谁就可以占据主动权,眼睛刷的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后面那些刚刚对他冷嘲热讽最厉害的那些学子,虽然方桦在笑,但是众人却感觉很冷。
尤其是那些学子,此刻见方桦看了过来更是心都有些打颤,现在谁看不明白,如果说王直两次童生式就考上童生,以后前途不可估量的话,那么方桦仅仅考一次就考中了童生,岂不是说方桦未来之路光明一片么。
可笑他们之前还在不断的讨好王直,极力的针对着方桦,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瞬间剧情就来了一个大反转,他们针对的人,一瞬间就成了县城里最年轻就考上了童生的人,此刻这个人,眼眸如利剑一般的看了过来。
“方…方…方学子…真是…真是误会…我们…”几位学子张着口想要解释道,但是事情确实百口莫辩,他们之前嘲讽方桦嘲讽的最卖力,此刻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方桦也懒得听他们解释,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那双眼眸中没有记仇,没有恨意,只有无穷的淡然,看完也只是淡淡的说道:“一群童生式都考不上的人,也好意思来羞辱他人,可笑还天天说自己饱读圣贤书,我若是你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因为我丢不起这个脸!”
方桦不是有仇不报的人,不过面对这群一直是墙头草一样的学子,他连其他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了,他也不是挖苦这些学子,而是发自肺腑的说出那段话,因为如果是他自己也是墙头草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天天到处嚷嚷自己是读过圣贤书的,那不仅是侮辱自己,也是侮辱圣人。
对于这样一些墙头草一样的学子,他实在是懒得多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此刻他将目光放在了黄泳的身上,看着这位此刻同样是童生的黄泳,方桦又笑了,笑的很张狂,很放肆。
笑的自己都有些累了,这才带着浓浓的嘲笑和讥讽的眼神看了过去,嘴角勾起了弧度也是越来越大:“你苦读诗书数十载,你几十次参加童生式,你一次又一次大喊不公,直到今天你才终于成为了童生,可我不过十二幼子,初次参加童生式而已此刻却和你同等的身份,相比之下,你不觉得羞愧么。”
黄泳身子一僵,老脸忍不住红了红,他当然羞愧,跟方桦此刻比他确实是一无是处,不过他干嘛非要跟方桦比,以他此刻年龄考上童生本就不差,根本就没有方桦说的那么丢人,如今方桦说的那么难听,让他脸面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