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妍起身之时,身畔的位置早已空空荡荡。
司琪推门而入,含笑一拜:“奴婢给主子道喜了。”
清妍的脸色却并不好,在司琪的搀扶下起身下榻,坐到铜镜前:“有什么好恭喜的。”
“只要娘娘诞下皇子,这皇后之位还不是娘娘的囊中之物。”司琪笑着将一碗浓黑的汤药端到清妍面前,那是她从御医院求来的方子,有助女子受孕。
清妍不解道:“这是什么?”
司琪脸上带着笑意,附耳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清妍脸颊顿时羞恼一片,而后手一挥,便将药碗打翻在地,冷声道:“他根本就没碰我!”
司琪大惊失色:“什么,皇上没碰主子,怎么会这样?”
清妍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你问我,我又问谁去?也不知那白楉贤所说究竟是真是假,如若不然,他又为何如此冷落我?”
司琪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改日奴婢找个机会出宫一趟与王爷亲自说明情况。”
清妍烦闷的叹了一口气,又问:“皇上是何时离去的?”
司琪淡淡的说道:“皇上是五更天时走的,听说上完早朝又去了皇后寝宫,也不知怎么的,至昨日那件事,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好像有了改观。”
清妍却只是嘲讽的冷哼了一声:“皇后不就是先皇穿过的一只破鞋,就算皇上现在态度对她有所改观,早晚也会像以前那样弃她于不顾。”
司琪也没再多说,一双巧手却利落的为清妍梳起发髻。
一番洗漱后,清妍看着铜镜中艳丽逼人的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倒比她以前留宿街头的日子好了太多。
所以她一定要争取,如若不然她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而就在此时,天空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之后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坤宁宫内,安笙从睡梦中惊醒,额头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单薄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
“八两!”
她双手紧压在胸口的位置,急促的喘息。
君修冥下完朝之后见她还睡着,便也跟着她一起又睡了会。
听到她恐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醒过来,紧张的将她拥在怀中:“怎么了?”
安笙回过头看向他,刚要开口,但又意识到她自己的身份,摇了摇头,双手却紧握成拳,不停的捶打着额头。
她还记得,八两死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却无能为力。
他将她扣在胸膛,温声低哄着,微敛的墨眸中是难掩的心疼:“好了,别怕,那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安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沉默的退出他胸膛,重新躺回床榻,将锦被扯高,遮住头顶。
她微侧过面颊,一滴冰冷的泪珠,悄无声息的划落,而后又一把抹去,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的闭上眼睛。
而君修冥卧在她身侧,手臂放在她颈间,让她枕在他臂腕而眠,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
八两的死却仍是她心中放不下的结,也不知公孙淑媛被她弄到哪去了?
大雨倾盆,打落屋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好在,雷声已停歇。
晨起后,安笙用了早食便坐在后院的长廊之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将奏折搬到她面前来批阅的君修冥。
而有的人目光有一会没一会便停留片刻在他身上,君修冥也抬起了墨眸看向她。
安笙见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连忙慌乱的伸手顺了顺刘海,又看去了别处。
君修冥却忽然起了身来到她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去,双手轻柔的按揉着她的膝盖:“还疼吗?”
安笙有点受宠若惊,敛眸不语,他指尖轻柔的触感使她下意识的蜷起双腿,缩在软塌上,别开眼帘不去看他。
跪了大半个时辰,不疼才怪。
君修冥温润而笑,起身将她揽入胸膛:“你在和朕置气?”
安笙撇了撇嘴,仍旧没有答话,不过今日的他好像不太对劲,以前他可是对公孙淑媛连正眼也懒的瞧。
君修冥对她的不理不睬感到无奈,指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你不说就让朕来猜猜你在气什么?是朕又挑选了一波秀女入宫还是昨夜朕留在了寿安宫偏殿?”
安笙咬了咬唇,垂下眼帘,为什么她心里竟觉得这两则都有。
君修冥将她温软的身体揉在怀中,唇边一抹冷魅的笑:“如果是前则,朕大可以告诉你,朕对那些秀女没意思,如果是后面的嘛,那可就难说了……”
安笙也一下子来了脾气,没控制住的强行蹦出他怀里:“好啊,皇上既然可以左拥右抱,那就别怪臣妾红杏出墙了。”
只是她才刚起身,君修冥便拉住她手腕,再次将她扯入怀里,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瓣:“你终于肯理朕了,红杏出墙,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安笙淡漠的说道:“皇上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不合适吧?”
君修冥却挑了挑眉,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哦?皇后的意思你是茅坑?”
安笙的脸色顿时便就黑了,驳道:“当然不是,我,我不过一时说快了,造成的口误,皇上公务繁忙,臣妾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君修冥将她禁锢在怀里,根本不允许她起身,一脸的淡漠:“再过些时日朕可能会去边境,那时后宫之事还希望皇后能多费些心。”
毕竟这宫里还有个宁王,不过临走时他打算让裴若尘与延平王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