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沉着脸问:“多久了?”
福安道:“我醒来就去王府问了,说是已经走了一会儿,恐怕得有一个多时辰了。”
沈鸣寒着脸冲进屋,再出来时手中握着他那把绣春刀。长安长路忙拦住他:“世子,你要去哪里?”
“魏王府!”
宋玥刚刚从侯府搬回他修葺一新的王府不过小半月,果真还是贼心不死。长安也猜到小夫人被掳走十有八/九就是魏王干的。如今苗王的人马上要进京,指不定世子怪疾就会治愈,以后再趁着世子发病掳人,恐怕再无机会,最后一次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他拦住沈鸣:“世子,今日是朔日,你不能出去的。我和长路去一趟王府把小夫人救回来!”
沈鸣摇头:“宋玥自己的府上,你们两个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没用的。我必须亲自把十一救回来,不然过了今晚,一切都迟了。”
“可是……”长安急了。
沈鸣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粒黑色药丸送入口中:“我去先用药压制着,若是看到我控制不住,你们就把我打晕。”又解了牙牌交给长路,“你去通知李大人,让他带二十来人来王府支援我!”
长路接过牙牌:“世子,我这就去,那你先撑着。”
沈鸣点点头,和长安牵了马,迅速出了角门,直奔半里之外的魏王府。
一炷香的功夫就抵达朱门高墙的王府。魏王府十分森严,门口站着两个持刀侍卫,见到来人知道是侯府世子,赶紧进去给宋玥通报。片刻之后,一身锦衣长袍的宋玥亲自来了大门口,看到沈鸣,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世子爷今儿不是发病的日子么?怎的跑来本王府上了?难不成准备在我这里发病?”
沈鸣沉着脸看他,目光冷冽:“把十一交出来!”
宋玥皱了皱眉:“十一不见了?”
沈鸣忽然抽出刀,直接架在他肩膀上:“我没有功夫跟你周旋,马上把十一交出来!”
旁边的侍卫见状,立刻抽刀围上来。宋玥倒是挥挥手,又看了看脖子边那柄寒光凛凛的绣春刀,笑道:“沈鸣,你知道你在做甚么吗?本王是一品亲王,你拿着刀指着我,是以下犯上,该问罪的。看来传闻中锦衣卫指挥使目中无人,并非是空穴来风。”顿了顿又道,“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你收了刀赶紧走,我放过你一回。不然闹到御前,你也没道理。”
沈鸣不为所动,手上的刀反倒往他脖子压了压:“你把十一交出来,我就放开你,否则今晚咱们就这样僵持着。”
宋玥嗤笑一声,指了指上方黑沉沉的夜空:“沈鸣,你朔日发病这件事我再清楚不过,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发了病胡来,我府兵要拿下你,不甚伤了你,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顿了顿,又道,“我再说一遍,十一不在我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若是她真的丢了,我不会放过你!”
沈鸣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你不放人,我这把刀就陪你一晚。”
长安见着他身子有些摇晃,赶紧上前低声道:“世子,你怎么样?”
沈鸣摇摇头:“无妨,再坚持一个时辰没问题。”
此时锦衣卫的李大人带着二十余人赶来,看到沈鸣刀架在魏王脖子上,拱手行礼道:“沈大人,发生了何事?”
沈鸣道:“魏王光天化日夺□□子,你们进去搜人,将府中的年轻女子都聚集起来。”
宋玥大怒:“你们敢!”
李大人是四品指挥佥事,素来为沈鸣马首是瞻,见他那刀挟着王爷,自是不敢怠慢,招呼人就往里面冲。然而魏王府兵哪里会让这些锦衣卫往里面闯,一时间刀光剑影打起来。
宋玥怒极反笑:“沈鸣!你真是胆大包天,敢让你的狗腿子们在本王府上撒野,你信不信明天你头上的乌纱帽就会落下来。”
沈鸣面色沉沉,不为所动:“只要我搜出十一,你的储君之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坐上去。”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位子本来就不该你这种来路不明野种坐上去。”
“你说什么!?”宋玥大怒。
沈鸣哂笑一声:“你日后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旁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都不打算妥协。而就在此时,忽然一段怪异的笛声传来,沈鸣本来就有些飘浮的身子,忽然狠狠晃了一下,脑子里像是有千军万马踏过,疼得厉害,意识也渐渐远离,他摆摆头:“长安!快让那笛声停下来!”
长安也听到了这声音,可是却分不出来自哪里,刚刚走出去几步搜寻,忽然听到后面一声怒吼,啪嗒一声,沈鸣手中的绣春刀掉在地上,整个人抱着头跪在了地上。宋玥见状,赶紧退后两步,大声道:“世子犯病了,快把他拿下,免得他伤人!”
长安也知情况不对,世子的自制力向来很好,那药至少能压制他一个多时辰,但忽然失控,显然是因为那笛声。他不敢耽搁,上前正要封了他的穴道,地上的人忽然拾起那把绣春刀一跃而起,直直朝他砍下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避开了那把锋利的寒刀。
沈鸣嘶吼了一声,再抬头时,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已然是失去了神志。长安长路见着这回似乎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只想着赶紧将他制伏,其他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