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有一瞬间的出神,韦麟从背后搂住她,亲吻她的耳垂,“在想什么呢?”
偏过头去望着他,又垂下眼睛低声说道:“在想……能认识你就已经很好了。”她再度抬眼的时候,眼睛里已没有任何波澜。
“莫名奇妙的在说什么呢。”韦麟松开她,走到一边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她,“差点把这件事了。”
“这是……什么?”有些迟疑地接过来。她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因为惊疑和隐隐的担忧,说话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度:“为什么?我不要。”
那确实是一份协议。
但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相反,韦麟找了律师,声明他所有的财产,不管任何时候,指定第一顺位继承人为梁,相当于提前立下了遗嘱。
脸色有些发白,心中五味陈杂,她想说她不要,她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想冲过去大声告诉他她真的很担心。
“怎么了?”韦麟温柔地用手捏了下她的脸,“,赏脸签个字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轻轻地把文件放下,低声问道。
“因为我爱你啊。”韦麟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可是……”沉默。
“别瞎想。”韦麟挑眉笑了下,“什么事都没有,而我爱你。”
“嗯。”闷闷回答,她抱着韦麟,把头埋在她肩上。既然他什么都不说,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韦麟伸手,温柔地把她圈在怀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客厅没有开灯,他们在光线黯淡的房间里相拥而立,世界倏然静止。
隔了一会,抬头,“这样子啊,不怕我挥金如土吗?”
她一向都很能伪装,现在也决不想让韦麟担心,嘴上说这些俏皮的玩笑话,却悬着一颗心在半空中不能归位。
“不怕。”韦麟想也不想答道。
“好的,明天我就去珠宝店把他们最贵的戒指买下来。”从沙拉盘子里捡了一朵西兰花自己吃掉,又顺手喂了一朵给韦麟。
沙拉好像醋放多了,转身拿水杯去喝水,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回头时候韦麟已经凑过来一把吻住她的嘴唇。
这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吻,唇舌交缠之间,被呛住了,一把推开韦麟,咳嗽了好几下,她用手背在唇边擦了两下,“不许乱亲。”
偏偏有个人已经死皮赖脸的凑上来:“西兰花太咸了,还想喝水。”
*
第二日,醒的时候韦麟还在熟睡,一般他会醒的早一点,不过大约是昨晚没怎么折腾她的缘故,于是今日先醒了。她睁开眼,就看见韦麟干净疏朗的眉眼,他浓厚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睡觉的样子异常的安静。
她用手指在他睫毛下蹭来蹭去,如果说她有什么恶趣味的话,这大概算一个吧。他的睫毛在她指尖下轻微的颤动,低头在他嘴边轻轻亲了一下,起床去洗漱。
却被韦麟一把搂着腰不放,一时挣脱不开,索性趴在他身上,两人如此这般说了些热恋期间的蠢话,韦麟这才放开她。
她在浴室对着镜子梳头之际,韦麟正好推门进来,他半搂着她,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把头搁在她颈间含糊不清的说话,又腾出一只手去摸自己的电动牙刷。他压了自己一半的重量在身上,一时没站稳,往前一个踉跄。
用手撑住盥洗台,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台面上滑了一下,边缘上一瓶香水应声落地。
“啪”的一声。
一种熟悉的水生气味弥漫开来,混杂了角落里发霉的青苔味和火车厢拥挤人群散发出来的皮革味,觉得自己的胃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马上从浴室跑出去。
韦麟不明所以地跟出来。
坐在沙发上喘气,这个味道毫无疑问就是她的死穴。
“怎么了?”
轻轻摇头:“不要紧,就是有点想吐。”
却一直没等到韦麟的回应,她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却见他脸上带着些疑惑的神情盯着她的腰看,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地自言自语道:“真的不要紧吗?”
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这个笨蛋,她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怀孕。”她用手揉了揉额角,有些不解的说道,“只是有些晕那个香水味。”
不仅如此,还晕的特别严重,上一次差点被淹死在浴缸里。
韦麟怜惜地用手摸摸她的头,“既然这样,就全部扔掉吧。”他倒是没有特别在意过这个。
“你喜欢水生和皮革味的香水啊?”注视着他澄澈透明的眼睛,最后问出了这句话。
“我不用香水。”韦麟哑然失笑,“是去年生日收到的礼物,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居然统一送香水了。”
“哦。”韦麟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有次和某品牌合作,在访谈的时候说了最喜欢的香水是他们新上市的产品,自那以后,我就只能收到香水了。太多了,几十瓶,一直当空气清新剂来用,上次还不小心在浴室摔了一瓶。”
闻言也忍不住笑起来,她内心某个隐隐的忧虑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虽然她从来都是相信他的,但是听到他这样亲口说出来,就觉得突然轻松了好多。
只不过他不小心摔碎的香水,却害惨了。
搂着他的脖子,半眯着眼睛带着些撒娇意味:“真的好难闻,要不全部扔掉吧。”
“好。”
浴室里面的香味还未散去,不能进去,就披散着头发坐在沙发上,韦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