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有不少人听到阿诺尔弹出第一个音时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他叫道:“这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少年!”“就是他用一只三角铁控制了全场节奏!”随着更多认出阿诺尔的人兴奋地向周围人介绍阿诺尔的经历,不多时几乎所有观众都知道了这个少年的惊人天赋。没有任何人站出来维持秩序,所有人发出感叹之后默契地收声,静静欣赏着城主之女和鬼才少年的合奏。
音乐河流在一个岔口分流,一条支流将观众带到了山林,水流拂过光滑的卵石,从水草的缝隙中划过,迎面“撞上”一只逆流的鱼儿,又从它细小的鱼鳞边缘游过。
遇上一半露出水面的大石块,来不及躲避的水流扑在石块上,在空中碎成无数的水滴,幸运的落回水中,不幸运的则落在了岸上,打在嫩绿的草叶上,顺着草叶滑进泥土中。
观众们已经被包裹在那一颗颗水滴中,跟随者水滴抛向空中,落回水里,跟着水流再次汇入河中。
阿诺尔开始弹奏后,加上蓓沃芬刻意的配合,节奏已经完全被他掌控,仿佛他就是这条巨大的河流,引领着所有水滴的方向。
评委们强迫自己脱离阿诺尔的引导,想从客观的角度来评判,但最久的一名评委坚持了三分钟,终于发出一声解脱的呻吟,闭上眼睛钻进水滴中汇入了音乐的大河。
十五分钟很快,阿诺尔的演奏在十四分钟四十五秒的时候便结束了,蓓沃芬把结尾演奏完,手刚离开琴键便一把抱住阿诺尔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激动地左右乱蹭。
阿诺尔微笑着搂住蓓沃芬娇小的身躯,他很清楚这场比赛代表着什么,蓓沃芬就算现在站在钢琴上大吼发泄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两人在比赛之前一次都没有配合过,也就是说在这种严肃的比赛中两人是第一次合奏,甚至连合奏都是第一次出现在舞台上,也只有钢琴这种乐器才能满足合奏的要求。
蓓沃芬在前两分钟是演奏自己准备的曲目,但阿诺尔加入之后,蓓沃芬便自觉地配合阿诺尔,自己负责辅乐部分。而将节奏交给阿诺尔之后,果然阿诺尔丰富的创造力把这首乐曲完成到一个极具渲染力的程度,相信直到现在还有观众没有脱离水滴的束缚。
第二场比赛结束,五分钟之后,宣告比赛结果,晋级第三场比赛的二十五人,有阿诺尔和蓓沃芬,黑衣人也在之中,另一名黑衣人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淘汰掉了。
宣布完晋级的参赛者,评委宣布第三场比赛的内容。
主题只有两个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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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格没有和肖邦一起回宫殿,准备直接离开莫扎特城。肖邦礼节性地劝阻了他,但亚格的态度很坚决,肖邦也就不再坚持下去。
其实肖邦对亚格多少也抱有一些不满,如果不是他把时间拖长到二十分钟,引得后面参赛者们模仿,阿诺尔也不至于没有上场时间。好在阿诺尔机敏,想出合奏这个点子,而且要不是因为钢琴是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评委们不一定会同意合奏这个注意。
并且成功地阻止了一名黑衣人上场,让他直接失去比赛资格,也算是阻止了黑衣人的计划,不过这之后才是最需要戒备的关键时候,黑衣人的计划被打乱保不齐他们不会把计划提前。第三场比赛很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虽然那名水平和蓓沃芬差不多的黑衣人晋级到第三场,但以他的水平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获得庆典的入场资格。
肖邦已经安排了多一倍的守卫在广场周围彻夜巡逻,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阿诺尔还是在比赛结束之后尾随两名黑衣人,两名黑衣人接触之后没有任何对话,一言不发地朝昨天的旅店走去。阿诺尔还是在旅店前等了一个小时,无果后返回宫殿。
第二场比赛结束的时间要比第一场早上很多,阿诺尔回到宫殿是夕阳刚刚落山,希德嘉蓓沃芬一直在宫殿门前等着他,见他回来了两个丫头一人抱着他一条胳膊把他拉到餐厅,餐厅宽大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肖邦正等着他们。
阿诺尔和肖邦对视一眼,阿诺尔轻微摇了摇头,肖邦眨下眼表示收到,然后开口道:“快点坐下,食物快要凉了。”
两女把阿诺尔摁在椅子上,然后不约而同地把椅子搬过来靠在阿诺尔的两边。肖邦插着食物的手悬在空中好长时间,愣愣地看着对面挤在一起的三人,心中百感交集。估计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但收到的除了阿诺尔投来的无奈的目光,两个女儿压根没有搭理他。心痛的肖邦又不甘心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女儿的视线根本没有从阿诺尔身上离开过,才愤愤地把已经凉了的肉块塞进嘴里。
吃过晚饭,蓓沃芬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琴房,不到一天的时间创作出一首全新的主题为“寂寞”的曲子,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个轻松地工作。
不过阿诺尔倒很清闲,这个主题很对他的胃口,在黑塔的三年除了最后几个月,从萤火狮子之后变得热闹起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