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皓玉看到凌卿城红着脸一直凝视着自己,而手放在他的手心,久久没有动作。
马车在门口,君皓玉是走下台阶去牵凌卿城,护卫也是一身铠甲站在两侧,侍女举着纸扇帮君皓玉遮挡雪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君皓玉和凌卿城没动,周围也没有一人敢动,作为下人,他们都是躬身候着,护卫也是垂首保全而立。
直到一阵寒风吹过,马车前面的马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马身上的铜铃被连带着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
两人回神,凌卿城才发现君皓玉将她的手放在手心,而另一只手抚在她的手背,上面飘落的雪花已经融成雪水,而周围人的头顶和肩头,也落了薄薄的雪。
天哪!她被魅惑了!竟然发呆这么久!
君皓玉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扬起,笑的更加肆意:“长公主殿下,许久未见,是不是已经忘记本王了?”
凌卿城无力吐槽,还许久未见?明明是天天见!
“王爷说笑了,本宫自然是记得的。”
“若是记得,为何看到本王却如初见般,久久凝视?”
“王爷今日的装扮很特别,本宫有些感叹而已。”
她很想知道君皓玉是不是收买了整个尚衣局,每次都和她穿出莫名的“默契”。
君皓玉将她扶下马车,祥云举着纸扇跟上,而君皓玉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把更大的纸扇打开,举在两人之间。
凌卿城装作为所谓,她现在越是反对,君皓玉越会得寸进尺。
君皓玉还是把她带到欣怡小筑,进到房间,里面已经被暖好,门帘也换上了加棉的,房间的内厅已经铺上暗红色的毛毯,踩上去很柔软暖和。
坐定后,下人送上了开胃的果味糕点和清香的茶水。
君皓玉和她都把外面的披风脱下,此时两人的衣衫看上去更加的“协调”。
君皓玉瞥见她的小情绪,便先开口:“本王此次离京赈灾,怕是要半月才能回京。”
“嗯,有劳王爷为陛下分忧。”
半个月不用见到君皓玉,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他会过问,也不用害怕他会突然出现,半个月的时间,她不用再书房被君皓玉训斥,也不用被迫和他一起抄书。
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小泽明日便会进京,他还年幼,还望公主多多照顾。”
凌卿城微微蹙眉,他哪里需要照顾?
别人进京当质子,起码有点做质子的自觉,他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君睿泽进京的唯一目的就是代替君皓玉监视她,完全是阴魂不散的状态!
最要命的是,这家伙真的如君皓玉所言,年幼,说直接点就是讨人嫌,明明和她一样大,她还没被人宠成娇滴滴的公主,君睿泽倒是被惯成了典型的纨绔子弟。
“王爷,本宫想问你,君小公子并非沉稳之人,为何会立为君家将来的家主?”
君皓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凌卿城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公主本性善良,世家公子和家主,并不是那么简单。”
凌卿城知道,君睿泽是君家嫡子嫡孙,君皓玉的父亲在君家是老大,但并非嫡出。
当初被先皇封为王爷,君皓玉便世袭了王位。而关于这点,她是知道的,先帝就是不会选君家的嫡子,自古名分和出生都很重要,君皓玉再怎么优秀,他也不是君家的嫡孙。
先帝也是因此,才会给他和他的父亲那么多的荣耀。
如今君睿泽被定为君家家主,就知道君家还是很在意出生的。
本来知道这些,凌卿城还有些暗喜,至少君家内部有争斗,内忧外患,君皓玉也好不到哪去。
万万没想到,君睿泽这个家伙是个忠犬属性,极其喜欢亲近君皓玉,他甚至比君皓玉还要狠辣,有些事情君皓玉不便出面的,他会找人去做。
君皓玉对此很不赞同,但君睿泽就是不听劝,死心塌地的想要对君皓玉好。
“照顾他的事情,王爷应该拜托自己的护卫,为何要来和本宫说?”
“小泽来过几次京城,和公主很投缘,时常提起公主殿下。”
看到君皓玉一脸祥和的表情,凌卿城就想炸毛,什么叫做投缘?他分明是找茬!
这时,君皓玉从腰上解下一块金牌,递给凌卿城。
“本王离京期间,若是有何需要,公主可以用此金牌本王麾下调配留京的军力。”
凌卿城有些意外:“王爷的金牌,应该给陛下才是吧。”
“陛下自有人保护,若是陛下无暇顾及公主,本王希望公主也能一切安好。”
君皓玉用很委婉的方式说道,他确实放心不下,摄政三年多,这是他第一次离京这么久,庄然如今羽翼丰满,而陛下和公主也日渐长大,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他担心,他没办法护她周全。
凌卿城看着金牌,君皓玉把金牌给她,将来若是想要回,也好开口吧,凌卿城如是想着。
“多谢王爷,只怕这金牌更多的是用来管教君小公子的。”
“呵~”君皓玉轻笑,“若是小泽惹公主生气,大可以处罚,只要不太重即可,毕竟他是君家的家主。”
“嗯。本宫知道了。”
这就是说,只要不过分就行了,君睿泽,你就洗干净了等着本宫打屁股吧!哼!
凌卿城握着金牌,忽然有种,金牌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啊,不对啊,天下本就是她的呀!虽然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