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突然变得不可掌控,普莱斯不由得骂了一句:“混蛋”,同时将愤怒地双眼扫向身边的伍斯,似乎那句话正是对着这个刚刚把眼睛从往眼睛上拿开人说的。
伍斯的神情倒也自然,但细心观察仍会留意到他是再努力平复着脸上的尴尬,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悔意,他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拒绝执行普莱斯的命令呢,如果当初没有拒绝,会轮得到彼得么?彼得不上,自然也不会发生眼前这些事了,想起来,着实糟心。
基于这种猜测,对于普莱斯的埋怨,伍斯自然也就可以接受了。
普莱斯俯在原地,心中十分着急,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彼得大摇大摆地在他眼前进入了院子,直至消失的时候,他在想,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这个伪装成武装分子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心中突然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直到努力地宽慰自己,才逐渐平复下来。此时此刻,普莱斯突然发现他纠结的不只是任务的成败,还有那个年轻人彼得的安慰,尽管他的行为看上去是再作死。
普莱斯再次把眼睛对准望远镜的镜头,观察起远方,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他感觉头脑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不容他进行任何的思考,只留给他一双锐利的眼,可以观看远处即将发生的一切。他微微叹了口气,放弃了“终止行动”的想法。
彼得溜进院子后迅速隐藏起来,同时他看准时机又飞快地转换着藏匿地点,最后进入到一个高度不足70厘米的地方,在那里他需要弯着腰蹲下,进入眼帘的也是一片漆黑,他用手推了一下眼前那散发着黑臭的毛毡,毛毡后面一阵嗡嗡声传来,彼得干脆把毛毡的一角翘起,几个微小的生物便瞬间飞了进来。
彼得搞清楚那嗡嗡声是来自于几只巨大的毒苍蝇,而那苍蝇在盘旋几圈后终于顺着后面的一段烟道飞了出去,彼得不敢轻易动了,他打开步话机,调试了一下。
一阵嗡嗡的声响过后,久违的男声再次传出。
不过,这次是直接对着露丝说的,准确的说,更像是命令。
|“露丝,现在院子里形势如何”
普莱斯和伍斯瞪大了眼睛,把耳麦紧紧贴在耳朵上,像是窃听一项重要的商业机密一样,表情十分的夸张,他们听到步话机里传来露丝的回话。
“院子里有2名敌人,不过他们刚刚进了那间建筑,哎,你到底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呢”
彼得的声音依旧缓慢:“嘿嘿,你往卡车的西侧看,是不是有一根排水管道。”
彼得就是在卡车那里失去了踪迹的,露丝烦躁这里的气候,虽然不像摩加迪沙那样干旱,却有许多说不上名字的飞虫,如果不是一只绿色的虫子在眼前飞来飞去,又怎么会让彼得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呢。听到彼得的提示后,他找到了那根排水管道。
|“我看到了,绿色的,成方形的那个对吧”
彼得:“对,你接着往下看,注意了,魔术即将开始”
露丝将瞄准镜调试一下,焦距改变了,那管道下面的一切便非常清楚,她看到了一个水泥台子,台子正面被一条黑乎乎的毛毡所掩盖,她仔细地看着,惊呼了一声。毛毡微微动了动,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对着露丝摆起了v的手势。
露丝愠怒,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但她的心里却不由得为那个男人担心,毕竟那是再对方的控制区域内啊,最要命的是,露丝发现,刚才进入大楼里的士兵又从里面出来,向彼得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她不由得很着急:“彼得,有人朝你那里过去了,要不要干掉他”
步话机传来压抑又焦急的声音:“不要,放他过去。我们不知道大楼里到底有多少人。”
发生在院里的一幕幕场景,只有彼得和远在山头监视的露丝才能了解的一清二楚。眼镜蛇小队的其他人只能通过两人的对话去分析里面的场景,获得的当然是支离破碎的片段,彼得可能面临险境,但又好像不是。
普莱斯也闹不明白,索性继续观察,反正只要彼得那里出现险情,小队5分钟内绝对会冲过去的,而且露丝在远处,也会提供一定的火力支援。这么分析一下,似乎得到了一个结果,彼得目前应该很安全,普莱斯庆幸地笑了笑,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战场是他们2个人的个人秀么,我们到成了摆设”普莱斯“哼”了一声,把头像望远镜贴过去。
那名从大楼出来的士兵溜溜达达地走到了那辆卡车边,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根水管旁边,下面就是彼得藏身的地方,两人相距不足1米,从毛毡的一角,可以看到武装分子那硕大的军用皮鞋,沾满了灰尘。
露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百米之外,他都为彼得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那名士兵四处看看,把手上的桶放在水泥台上,他把手伸向了那根排水管与水泥台链接的部位,露丝通过瞄准镜看的清楚,那个连接部位的水管是可以横向开启的,紧随其后,他就发现士兵将桶推到那个开启的地方,一股脑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然后,他又做出了一个让人颇为不耻的举动,只有短短一分钟不到,却让露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脏猪”露丝骂道。
士兵心满意足地拎着桶回到了楼里,院子重新陷入了寂静。大概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停顿,步话机再次响了起来。
彼得的声音呜呜的,很明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