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半晌,张嚣终于元神归壳,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咧嘴笑了出来:“哟,鼻涕妞,火气别那么大嘛,相片爷当然会还你,不过,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叙旧呢?”
叙旧?呵!胡尘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瞪着对面可恶可耻的家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你好像已经绝交了吧,有必要吗?”
啥?绝交?好像有这回事儿?不过气话能当真吗?这丫真记仇!
“喂,鼻涕妞,不过是吵架而已,你丫犯得着记恨这么多年吗?”张嚣仍旧痞气不减地看着对面怒气不减的人儿。
“你说对了,我还真记仇了,怎么着?快把相片还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各不相干!”胡尘鄙视地看着张嚣愤愤不止,吵架?是吵架的事儿吗?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当回事儿!
“你丫不会就因为当年那一架,走的时候一声不响,回来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张嚣伸长了脖子不可思异地看她,这妞小肚鸡肠也得有个度吧!
“是又怎么样!”胡尘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不想见他就对了!
“喂,好歹咱们十几年的交情,吵个架而已,有必要闹到‘绝交’的层面上吗!”作为一个自认气度不凡的爷们儿,张嚣越来越难以理解胡尘的思维模式了!
但胡尘却越说越来劲了:“交情,谁跟你有交情,从小到大,只有你欺负我、压迫我的份儿,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你这个瘟神!”
“喂,鼻涕妞,你说谁瘟神!做人得凭良心,是欺负过你没错,你敢说我没对你好过,没给过你东西吃,没帮你打过架?”
“没有!从来没有!”胡尘失口否认,这家伙留给她的都是噩梦!
“你丫良心被狗吃了吗!5岁那年,你被隔壁班那几个小毛孩欺负,是谁奋不顾身帮你揍回去的,是谁额头上肿了个大包的?”
“呵!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别人的模型玩具弄坏了,撒腿就跑,别人也不会算到我头上!”
“胡说,那是因为当时你头发太短,像个男孩儿,才会被人当成我的!”
“我头发短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把泡泡糖粘在我头发上,弄不掉,就一刀剪了下去!”
“有……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作恶多端,数都数不过来!”
“好,这次不算!那10岁那年的大年初一,你犯了错,你爸妈不给你压岁钱,是谁慷慨解囊,给你买了好多零食的?”
“哈!你不说这事儿,我到忘了,你是买了好多零食,但只给我了一根5毛钱的棒棒糖,还有,我爸妈为什么不给我压岁钱,那是因为期末考试,你偷了我的卷子被老师发现,却诬赖我作弊,害我被爸妈骂了一晚上!你说你不是瘟神是什么!”
“……”几翻拼搏一下来张嚣惨败,亚口无语言,貌似自己的确做了很多混蛋事儿。
可是,那不是年少无知嘛,这妞真计较!
“哼!没话可说了吧,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了吧,快把相片还我,咱们各走各路,永不相见!”胡尘半眯着眼盯着张嚣,想想她以前过的憋屈日子,犀利的眼神恨不得秒杀那家伙!
感受到胡尘的杀气,张嚣心里前所未有的惊悚,难道在她心里他的形象真有这么蹉跎,不行,他一定要掰回来,喝了口水润嗓,接着说:“好吧,本来我爷想说的,是你逼我的,你忘了初二那年你屁股上的红血团,是谁二话不说把衣服脱给你遮丑,还把那些取笑你男生揍了一通,被学校记了一大过的?”
呃……胡尘突然满头黑线,小脸憋红,这家伙怎么不去shi,居然把这事儿抖出来了!
这是她人生最最最大的污点,没有之一!
可是,不得不承认,那次他真的帮了她,没有任何前提。
可是,尼玛代价惨重啊!那家伙仗着对她‘恩重如山’变本加厉的压榨她,写作业、买饮料、送情书……从此沦为了苦b的‘跑腿妹’,整整四年啊!
这家伙是人类吗!压根儿就一无赖!
“有这事儿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你少诬赖我!”恼怒片刻,胡尘决定选择性失忆,茫然的脸蛋,无辜的眼神,敢情受了莫大的冤屈。
啥?张嚣傻眼了,这妞居然装傻,她还是胡尘吗,那个老实巴交的好孩纸吗?
“装!又装!胡尘你丫节操被狗叼走了吗?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哈哈,节操,这货居然跟她谈节操,胡尘笑了:“喂,不要侮辱‘节操’,世界上最没节操的人就在我对面!”
张嚣再次傻眼了,这妞果真变得厉害了,骂起人来也毫不含糊:“喂,你说谁没节操?”
“当然是说你呢?不然还有别人吗?”
“你敢说爷没节操!你凭什么说爷没节操?爷哪里没节操了?”张嚣不满地质问,带着小孩般的倔强和委屈。
这家伙连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也没有,看来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他。
胡尘无奈地摇摇头不耐地看着他:“以前那些旧账暂且不提,就说今天吧,你要是有节操的话就不会拿相片要挟我,这种无耻无赖的事儿,有节操的人会做吗!”
“……”张嚣再次无语,他承认这个手段是高明了一点,但也是逼不得以啊!谁让那个死丫头一直挂他电话,电池打得没电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