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不必了,我有话要说,你让他们都下去吧。”蒋伯均听到茶字就浑身不舒服,这一下午喝的太多,感觉自己都快成茶壶了。听到蒋伯均吩咐,春侨等人都按照吩咐下去了,只有夏雯一人恍若未闻,兀自站在钰娆身后。蒋伯均见此,立刻大怒。“我的命令你没听到么?让你们都下去,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夏雯听到蒋伯均的训斥,也不生气,而是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奴婢乃是明珠公主所赐,奉命贴心侍奉的,不得主子命令不能轻易离开,主子没开口,管他天王老子也赶不走奴婢。”夏雯故意这样说,故意用明珠公主压人,谁说她那么听钰娆的吩咐,每次周瑾然来,不等吩咐,她自己就隐身了,现在她这样做,就是看不惯蒋伯均,故意气他的。“夏雯,怎么给老爷说话呢,老爷吩咐你还不听?父亲又不是旁人,不会害我,你还不下去?”夏雯得了钰娆的吩咐,便行礼退下。“是,奴婢遵命。”蒋伯均见自己说话不起作用,钰娆不过轻巧提起她就这样遵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夏雯离开只给钰娆行礼,连个眼神都没给蒋伯均,更让他觉得自己被忽视,再加上这几日的事让他焦头烂额,这点火气都冲着钰娆撒了。“你,你这府里没规矩,你这下人也忤逆,可见你也是这样,往日你的恭顺都是装模作样的。”蒋伯均劈头盖脸的训斥,让钰娆瞬间黑了脸。“父亲何故此言?女儿在县主府可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父亲?”钰娆这话意在提醒,我在县主府,你呆在蒋府,原本互不干涉,你突然跑来指桑骂槐的又是为了那般?“你,我今天去你的铺子里支银子,怎么掌柜的非要有你的盖章才能拿出来,否则就不给呢?”钰娆听了蒋伯均这话,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父亲,你又去我铺子上支银子?”注意,钰娆说了句“又”,又就是再次,就是你之前拿过一次了,你现在又来拿的意思。凡事有耳朵有脑子的人都听的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又,我是你父亲,拿你点银子怎么了?何况,你姓蒋,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我的,我现在用你点银子怎么了?”蒋伯均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大言不惭,说的让钰娆自愧不如。“是,我确实姓蒋,吃的用的也是蒋家的,可是若我没记错,我还有位母亲姓李,木子李,国公府的嫡小姐,嫁入蒋家时,带着千亩良田五间铺子,母亲临终前托付祖母管着这些东西,祖母在年前也将东西给了我,可是,千亩良田换做了千亩草坪,五间金陵最繁华街道的铺子变成了街角的铺子,这时候,父亲可没有站出来告诉我,我是蒋家的人吧。”话说到这种分寸,钰娆不打算继续装作傻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铺子和庄子是收到了,只不过都换做了不好的,钰娆无所谓,她相信,靠自己的努力,就算是再赔钱的铺子也能起死回生。她也确实做到了,否则,用什么银钱接济灾民呢?“你!”蒋伯均没想到钰娆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并且你知道就知道呗,还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这点就不可爱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么揭短,让他颜面扫地,他能接受的了么?“蒋钰娆,你别太过分了。”“我过分,父亲,你用银子做什么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做厚道么?”“钰娆,你别咄咄逼人,不就是用了些银子,你给外人花的时候不心疼,你父亲用一点点,你就这样小气。”蒋伯均还是在为钰娆救济灾民的事耿耿于怀。“父亲还在为我救济灾民一事不开心?”如今这县主府这县主,这婚事。不都是因为这个功绩,他竟然还为此而不悦?想来,蒋伯均也是想到了。“别偷换概念,我是说,你孝敬父亲还有怨言,是为不孝。”不孝的帽子就这么轻松的扣上了。“父亲,女儿不是没有给你银子,之前你自己去铺子里提的两千两也不说了,这聘金都给了您,嫁妆是母亲一早预备好的,县主的俸禄全数送去了蒋府,您还不满意?”钰娆身为县主也是有俸禄的,尽数给了蒋伯均,他还在这里说她不孝,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屈屈一点银子你就挂在嘴上,还说你孝顺?我告诉你,银子我就支了你能如何?”蒋伯均一急眼,开始蛮不讲理了。混不吝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看着就找打。“女儿自然不能拿你如何,只是铺子经营不善,近来生意不好,没有多余的银钱了,不好支。”我拿你没办法,大不了不给呗。钰娆索性也坐在椅子上,一副,我就这样,爱咋咋地的模样。蒋伯均气的咬牙切齿。“你,这就是不给了呗?”蒋伯均没想到,钰娆会拒绝的如此决绝。“女儿不是不给,去南边拉货的货船到了港口,让女儿去提货呢,可是父亲将提货的银子支走了,货都提不回来,女儿还犯愁呢。”“你,你真是翅膀硬了是吧?”蒋伯均颤抖着手指着钰娆狠狠的说道?“女儿是人,哪里有翅膀。”钰娆一脸无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不孝啊,不孝啊。”蒋伯均原以为钰娆是个软柿子,却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钰娆自认为就不是懦弱的兔子。既然蒋伯均是块捂不暖的石头,自己何必遭罪?蒋伯均气的拂袖就要离开,钰娆站起身恭敬的说道:“父亲这是要走了么?父亲慢走啊。”这句话被蒋伯均听到,更是气的一个趔趄。钰娆哭穷说没钱,聘金被老夫人看着,他又不敢动,这可怎么办,气死了。要是从前李淳孝还没倒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