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话音未落,哪知钰珍却冷冷笑道:“三思,嫁进来这一年多,五百多个日夜我无时无刻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从前我还在幻想,或许我还能熬出头,可是现在我却不抱这样的幻象了。”
“孩子,你想没想过,这一步踏出去容易,以后的路更难啊,你这都是命啊。”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过得那么如意,何况离了夫家?
“母亲,你总说这是命,可是命是老天给的,路是自己走的。”
“母亲知道你苦,可是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看你这情形,这孩子怎么办?”
“母亲,南笙我是不会留给徐家的,别说现在他们嫌弃她是个女孩,就算是他们想要,我都要拼尽全力让她留在我身边。现在她们这样就这样对待南笙,我不能想象她没有亲生母亲时候会怎样。至于旁人的眼光,我在乎有用么?酸甜苦辣的日子只有自己知道啊,母亲,你说对不对?”
周氏被钰珍的话顶的哑口无言,良久方才喃喃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母亲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
听到周氏说可以回去商量此事,钰珍方才放下心来,点头应道:“好,女儿等你的消息。”
徐家百日宴办的是“极其热闹”,第二天就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徐父为此大发雷霆。
再说那杨芸身子倒是硬朗,虽说是跪了一个时辰,可是只是有些中暑,并没有影响她的胎儿情况,徐母这才安心。
又给杨芸安排在一个偏僻的院落,单独拨了丫鬟婆子伺候,当然这些都是在钰珍不知情的情况下的。
钰珍若是知道杨芸还有了徐克的骨肉更要大闹了。
杨芸被责罚了,徐克将此事都记在钰珍头上,对她更是冷淡,钰珍却不甚在意,她母亲来的时候,她自己对她提起自己的意思了,所以她想要等着蒋家的态度。
可是蒋家的态度没等来,等到的确是她祖母大老夫人病危的消息。
之前探访的时候就知道大老夫人身体健康出了问题,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原本也是年纪大了,有些老年病也是正常的,可是如今又加上蒋伯越的事,急火攻心,结果就病危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却说钰娆从徐家回了府上,就被周瑾然打横抱了起来。
“喂,你做什么啊?”钰娆用眼角余光看着几个小丫鬟偷偷的笑着,拍打着周瑾然的胳膊说道。
“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瞧瞧那小孩子一个个那么可爱,我也想要一个,你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周瑾然说着就将钰娆抱回了房间,其余人等忙替他们关上门,在外头伺候着,谁也不敢再靠近。
自从钰娆出事后,周瑾然每每想起此事都由心底的感觉恐惧,对钰娆更是呵护备至更恨不得寸步不离的守着。
知道周瑾然在怕什么,钰娆又何尝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幸福都是会遭到妒忌的,现如今她的幸福都是从老天爷那里偷来的,她更要好好珍惜。
次日一大早,钰娆刚刚用过早膳,就听说蒋伯均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蒋少杰。
不用问钰娆也知道他想做什么,蒋伯均明里暗里已经提过好几次,想给蒋少杰找个差事,可是钰娆一直以他未考出功名为借口在推脱,蒋少杰一天没功名,就别想钻空子走后门。
可是如今蒋少杰用实力证明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之后,蒋伯均就不需要他考试了,想着周瑾然替他在军中找个差事,也是谋一个前程。
所以他索性越过钰娆直接来寻周瑾然,好歹周瑾然也是他的女婿,他作为泰山老丈人怎么着也能有些薄面。
事实证明这位泰山老丈人也确实有用。周瑾然给蒋少杰安排到了禁军里面,让他守皇城大门。
虽说都是守门,可是守皇城和守边城那可是截然不同的。
毕竟他也知道他儿子没什么本事,不能直接安排进御林军更不能安排到宫内,而如此一来,蒋少杰就隶属于禁军的兵士了,蒋伯均对这个差事还算是满意。
其实蒋伯均还有个小小心愿,那就是自己可以更上一层楼,毕竟当朝永义王王妃的父亲做个三品也是可以的么,最不济也可以做个从三品,然而,钰娆是绝迹不答应的。
像蒋伯均这样的人,就安分守己做他的太常寺少卿就好了,否则像蒋伯越一样,人心不足蛇吞象与周瑾尊有了纠葛,现在连工部员外郎的官职都没了,儿女都跟着受牵连。
如今朝廷因为刚刚发生了叛军之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还是暗潮汹涌,周瑾尊虽然被囚禁起来,可是逃跑的大臣以及同谋还在缉拿之中,一时间,也是人心惶惶。
李淳孝一家与高志远一样早就与周瑾尊站在一条船上,现在自然跑不了,嫁给李仁杰的边成文将自己的嫁妆打着包,连夜就跑回了娘家,和李家脱离了关系。
李淳孝被抄了家,本就是庶人,按说该贬为官奴,可是李淳孝与成国公好歹是同气连枝一脉相承,皇上便将他们发配北疆,那可是一个苦寒之地,可见李淳孝一家以后的日子会有多艰难。
不过,钰娆是一点也不同情他们的,当时若不是他们趁着周瑾尊举兵闯入国公府,想抢夺财物,也不会造成钱氏的殒命,说起来,他们如今也是罪有应得,这发配在钰娆看来都是轻的。
金陵城无人不唏嘘,这赫赫扬扬的李二爷一家一夕之间便灰飞烟灭。
而高志远从绑架了钰娆之后便失去踪迹,无人能找的到他。
后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