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刀怒不可遏,要不是刚刚抓住一个泰能的心腹不小心说漏嘴,他都不知道原来戚阳是泰能派来的奸细!好家伙,竟藏得这么深!亏他这么看重戚阳,亏他差点就要把女儿嫁给戚阳,结果原来这丫是个杀千刀的卧底!
安刀由远至近,定睛一看乖女儿的白白嫩嫩的脖子被戚阳掐红了,登时龇牙咧嘴:“你个混帐敢动我女儿试试!”
戚阳与韩秋暗暗对视一眼,戚阳果断扣住唐芫芫后退:“把刀放下,否则我立刻掐断她的脖子!”
唐芫芫听不出戚阳语气的真假,登时吓得呜哇大哭,把安刀心疼得哟——“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乱来!”
戚阳知他紧张唯一的女儿,冷喝道:“立刻叫所有人停手,把泰能剩下的族人通通放走!”
“可是他们现在杀疯啦,压根不听我的!”安刀抓腮搔耳装糊涂。
“那我只能用你女儿祭我族人在天之灵……”说着戚阳一手掏出短刀就要下手,安刀吓得肝胆俱裂:“别别别!我现在立刻就让他们住手!”
戚阳跟了安刀那么久自然知道他能用什么法子让族人停手,安刀磨磨蹭蹭从怀里掏出一个赤铜的尖哨放在嘴边冲天一吹,一声尖锐的哨声一出,远处的打打杀杀的吵闹渐渐平息下来。
这是一族首领用来警示族人的暗哨,每种变化都有不同的涵义,戚阳竖耳倾听,确定安刀没耍花样,这才暗松一口气。
自己亲自培养起来的心腹居然是个白眼狼,里子底子全被挖得一干二净,安刀简直不能更呕:“我只能让他们停手,至于还能剩下多少人,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范围。”
戚阳面沉如水,撕杀了这么久,他已经不期望能活下来多少人,但至少救一个是一个。“去把泰能剩下的族人全部带过来,每人准备一匹马,在我确认他们全部安全离开之后,我自然会放了她。”
安刀有怒说不出,只能把火气往肚子里憋:“你可别耍什么花样!”
“呵呵……”
一声虚弱的笑突兀地出现,令人诧异的是笑声竟是从安刀拖过来的那个血人口中吐出来的。倘若他不吭声,所有人都会以为那已经是个死人。韩秋心下咯噔:“勾珏!”
早在赤地比试,勾珏就已经筋疲力尽,杀死泰能几乎用尽他最后的力气。他本欲趁乱逃生,可惜还是被安刀抓住了。此时的勾珏要不是胸膛还在浮动,扔在地上任谁都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可他不当他安安静静的死尸,突然吱声的意图令韩秋神色瞬变,勾珏边喘边笑:“安刀你个蠢货,到了这种时候还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唐芫芫微微一僵,安刀蓦地睁大眼睛,一瞬间瞳孔紧缩——沉寂过后,他只是噗嗤一声,仰头大笑:“你个臭小子又想挑拨离间,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别说你从来不曾怀疑过,堂堂一国王爷心比天高,怎会突然就迷上这里的蛮族女子?”勾珏扯动唇角:“你以为韩秋为什么这么在乎她?她叫圆圆,是韩秋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安刀怔忡地盯着唐芫芫,猛地攥起勾珏的衣襟:“沙婆婆可以作证,她手里还有信物,不可能是假的!”
勾珏讥讽地笑,充满怜悯:“安刀,你究竟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胡说八道!”安刀狠狠地推开他,扭头死死盯着唐芫芫:“乖女儿,快告诉他,你是我的女儿!”
戚阳暗暗蹙眉,压低声音在唐芫芫耳边说:“告诉他是。”
唐芫芫惶惶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韩秋看在眼里,他知道唐芫芫已经心生恻隐了,立刻扬声道:“安刀,勾珏的话绝不可信!他最擅长动摇人心,为的不过是趁乱逃跑!”
安刀却像是卯上了唐芫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啊,快告诉所有的人,你是我安刀的女儿——”
“安刀——”
“你闭嘴!!!”安刀双眼充血,面目狰狞:“你说啊!!!”
唐芫芫抿着下唇,低声咽呜:“对不起……”
安刀猛然颤动,踉跄地退了一步。“……不可能。”他的神情恍惚,一步步走向唐芫芫,“你口口声声喊我爹,你明明说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是?”
戚阳警惕地防备着,攥着唐芫芫连连后退:“别过来!”
伤痕累累的韩秋早已精疲力竭,他硬着头皮咬牙挥刀袭向安刀试图阻止他。
“小心!”戚阳双瞳骤紧,可惜晚了一步。安刀双掌紧握,手背青筋暴突提刀猛地劈开韩秋,将韩秋重重摞倒在地。他没料到安刀力气这么大,在此之前他们从未交过手,安刀平日表现得太过不正经,轻易让人忽略了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首领,一支强盛的阿萨族分支的首领。
他冷凝的面容是唐芫芫从不曾见过的,从前的他表现得太慈和,导致唐芫芫忽略了他的危险性。阿萨族,是个嗜血的战斗民族;安刀,他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说过……”安刀手提的那柄刀还滴着血液,恐怖的面容被阴影所笼罩:“你要不是我的女儿,我就杀了你!”
韩秋双目一凝,捂住伤口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圆圆——”
“快跑!” 戚阳眸色一闪,在安刀举刀挥过来之际用力把唐芫芫往外推开,以刀背强行扛住这一刀,运力将安刀推了开去。
韩秋气喘吁吁地抓过唐芫芫的手拉着她跑,安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