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中,花怜月目光挑衅的盯着面色阴沉的钟灵秀。钟灵秀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抬手就往花怜月脸上挥去。
不出意外的,她的手腕再次被护卫紧紧抓住。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强硬的道:“钟小姐,这位姑娘身份特殊你不能碰,我要将她带给二皇子亲自发落。”
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客气,钟灵秀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正准备呵斥几句。侍卫却直接狠狠一推,将她推到另一个侍卫的手上。朗声道:“钟小姐勿怪,我这样做也是不想再给二皇子莫名招来仇敌。你我都是他的属下,都想日后二皇子能够顺利夺得王位。这些私人恩怨,就请钟小姐暂时放下,还是以大局为重。”
钟灵秀闻言,气得差点没昏过去。
侍卫又对自己的同伴道:“带钟小姐回去,记住,别让她打扰了花小姐休息!”
“是!”
几人答应了,将怒火中烧,喝骂不休的钟灵秀给带走了。
见钟灵秀终于被人强行带走,花怜月悄悄吐出了一口长气,脑海中却开始飞快的盘算起来。
她没想到钟灵秀路子还挺广,搭上的居然是北冥的二皇子。只是以前她就隐约听说,因为秋粮之事,这位二皇子似乎与自家大哥结下了仇怨。
自己虽然侥幸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暂时让钟灵秀吃了暗亏。可真要被带到羽广面前,还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她轻咳一声,虚弱的对帮了她的侍卫道:“侍卫大哥,谢谢你出手相助!”明明就是他亲自动手抽了自己五十鞭子,此刻却还要向他道谢,花怜月觉得憋屈的慌。可惜如今自己一条小命牢牢的捏在人家手里,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详装大度。
侍卫点点头,不客气的承受了她的谢意。然后将伤痕累累的她扶到一旁坐下,随即一拱手,带着歉意道:“咱们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听了钟小姐的指使,才会暗中将你打昏带上马车,还请花小姐勿怪。”
听这意思,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特殊,那他们大概也会听从钟灵秀的指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毁了。
花怜月垂下双眸,在心中暗暗冷笑,嘴上却不得不客气的道:“大哥言重了,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也没想到钟灵秀会如此大胆,为了一点私怨,就敢随意给二皇子树下仇敌。”
侍卫凝着眉头,脸色难看的叹息道:“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又不是正经追随咱们二皇子,行事自然会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看来这二皇子也不是对钟灵秀完全信任嘛!花怜月抬眸无力的笑了笑,柔柔弱弱的道:“既如此,恐怕还是要麻烦你安排人手送我回尔纳古镇。一夜未归,我家大哥估计急坏了。”
侍卫扬起眉眼,露出个如沐春风的笑脸,道:“花小姐多虑了。”
他双眸晶亮,虎视眈眈盯着花怜月,慢条斯理的道:“不过如今花小姐浑身是伤,就这么回去,若是被我家二皇子知道了,只怕会责怪在下不会办事。相请不如偶遇,这里离咱们二皇子的府邸不远,我就自作主张请花小姐去咱们王府做客。现在,就请花小姐安心在马车上休息。”
说完,他也不等花怜月反对,转身跳下了马车。
花怜月望着不停晃动的竹帘,勾起唇角露出嘲讽的一笑。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自己走,能把她捏在手心里,就等于把柳固捏在手心里,就等于把尔纳古镇的五万守军捏在手心里。
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她垂下眸,轻抚着脸上的鞭伤,随即呲牙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她精神紧张倒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松懈下来,差点被浑身的剧痛击溃。她急促的喘息着,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这笔账,她终究是要亲手讨回来的。
随后三天,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马车里养伤。那些北冥人可能真的当她是奇货可居,怕她会死在马车上,还特意熬了伤药给她灌进去,期间钟灵秀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第四天,她精神好些了,也已经到了羽广的地盘苍暇。苍暇靠近北冥的东面,水美草肥,百姓多以畜牧为主。羽广的府邸则在苍暇正中的位置,占地极广,布置的也极为奢华。
刘老板及他的马队在进入苍暇后,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有二辆马车分别载着花怜月,钟灵秀,由那些北冥护卫跟随着,径直往王府驶去。
经过三天的将养,花怜月的伤势开始好转,恢复了些精神。进到王府后,她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就见沿路来往的护卫很多,而且全是披盔戴甲,手持长枪,腰挎铁剑,一看就是随时迎战的架势。
不过进了正门不久,她的马车就与钟灵秀的马车分开了。钟灵秀的马车径直朝着正殿而去,她的马车却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右边的一道侧门而去。
花怜月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正殿,眉头微微蹙起。钟灵秀此刻急着去见这位二皇子,必定会千方百计蛊惑他杀了自己。接下来,自己的命运的走向,就全靠那位听了自己吹嘘的侍卫大哥了。
几个侍女在马车旁候着,扶着花怜月下了车。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挺大的偏殿。偏殿里的院落不少,而且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各有特色。被无数的篱笆,树木,乔灌给巧妙的隔开。
现在正是初夏,到处可见盛开的各色鲜花,倒是花团锦簇颇为养眼。中间有无数条碎石小径通往各个院落,看来这些院落属于不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