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被愤怒和耻辱感填满,虽然知道那是因为第七大队亲卫队的骄敌之计奏效的缘故,但这种被小瞧的感觉还是像一把火烧灼着我的心,几乎是不用等我吩咐,身后的弟兄们再一次提高了马速,他们甚至自觉地又摆出了两个楔形阵,从左右向这只骑兵队包抄了过去。

对方终于发现了情况不对头,但此时冲刺已经开始,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来。

狂呼呐喊声中,左右两侧的楔形阵居然先我一步,一左一右刺入了对方的骑阵,一阵盾牌破碎、骑枪折断、马匹嘶鸣声。

之后,我的楔形阵才终于一头撞进了对方已经有些混乱的阵列中,安都瑞尔挥动之间,锐不可当,一切挡在面前的,都不比杂草坚囘硬多少。

我几乎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地,就直接冲进了对方骑阵的中心,以我为锥头,身后的楔形阵也跟着我砍杀出来的缺口,一直向里挤囘压突囘刺了进来。

一波一波的突囘刺,宽刃长枪刺穿对面的精锐骑士盾,刺进对方的链甲衫中,然后或将对方挑下马,或折断,骑士们顺手就拔囘出腰间的宽刃佩剑,肆意砍杀起来。

这三座楔形阵像梳子一样,直接从对方迎面而来的骑阵中刺穿了过去。

穿透之后,我们更不停留,又汇合起来,跑出了一个偃月阵,跟着向对面剩下那些骑士队列的尾端突囘刺过去。

这边的战斗一打响,那边就像是得到了信号,隔着老远,我就听见泰达米尔沙哑而粗犷的声音:“弟兄们,将军来了,不用受气了,我们——杀!!!”

然后是突然间就强烈起来的浪潮般的喊杀声,先前还软囘绵绵的第七亲卫队一瞬间士气冲天。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我们与对方的骑队尾端接囘触了,这五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彻底被我们包裹了起来。

被我们刺穿的骑阵刚刚稳下来,已经损失了接近一百人,他们拨转马头,等待与我们再度冲阵,却看到了这样一幕,立刻怒吼着扑了过来,企图组囘织一场反冲锋,将我们反包围起来。

这一刻,也没有什么巧可以取了,彼此都在拼命,就看是被我们两千囘人包围在中间的五百斯瓦迪亚人先死囘光,还是我们这一千被夹击在中间的弟兄先死囘光了。

但是情况很明显,在突然奋起的第七大队亲卫队发疯般的冲击和搏杀下,那五百斯瓦迪亚轻骑兵的士气就像海滩上堆成的沙堡,没支撑多久就彻底崩溃了,先是惨呼声从接囘触面传来,有人惨叫着:“败了败了!”,然后,失败的情绪像瘟囘疫一样蔓延,里面那些斯瓦迪亚人想要冲出来,外围的斯瓦迪亚人却又想躲进里面,挣扎着多活几刻钟,阵列先混乱囘了,战斗力就直接消失了。

此刻,他们已经不是战士了,已经是待宰的羔羊。

在后方夹击我们的那四百多斯瓦迪亚人也发现回天乏术,攻势减缓了下来,开始观察撤退的道路,而我已经在回头观察他们了,只要一等到中间的斯瓦迪亚人一死完,马上就分兵包抄,把他们吃掉。

算算时间,不过十来分钟,完全足够撤退了。

但就在这一刻,东北偏北,忽然传来一阵苍凉的号角声,隔着虽然已经稀薄,但还是能形成视觉阻碍的薄雾,这层号角声来的无比缥缈。

但在这声号角声传来的同时,奇迹般地事情发生了,不,或者说,噩梦般的事情发生了,先前已经完全混乱崩溃的围在中间的那五百斯瓦迪亚人,忽然间停止了混乱,他们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天的喊杀声和战意,奋不顾身地扭头扑向我们的枪刃和剑锋,丝毫不介意长枪洞穿他们的胸膛,而后方夹击的那几百个斯瓦迪亚轻骑,也同时暴走了,开始疯了一般不记损伤地强攻起来,一时间我们压力顿增。

我心头立刻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挥剑劈倒一个已经被斩断一条胳膊,仍顽强地喷着血向我扑过来的斯瓦迪亚人,抬头匆匆瞥了一眼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我只看到,在那层薄雾的背后,一面巨大的旗幡,上面画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

与此同时,身后和正北方向,同时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好像旱天里滚过天空的闷雷,震得大地都开始战栗起来。

何止是大地,我们每个人都开始战栗了起来,只是我从我的弟兄们眼里看到的是惊恐和慌张,在那些浑身浴血的斯瓦迪亚人眼中看到的,却是野兽般的兴囘奋。

圣剑骑士团!

我忽然产生了一股压倒性的无力感。曾几何时,圣剑骑士团一直隐藏在自由骑士团和豪杰斗士团这两只传奇武装的光辉之下,虽然百战百胜的加昂在哈劳斯的全力支持下一力创建了圣剑骑士团,并亲自执掌大局,但相比三十年前,曾与圣王里昂并肩奋战的亲密战友圣殿骑士艾雷恩、仲裁骑士法提斯,加昂的光环并不是多么地耀眼,甚至,他几乎只能算是当时圣王麾下几个比较有军事天才的将领而已。

所以,几乎是所有了解那段历史的人,都并没有把加昂视为几乎全知全能救世主一般的名将,当然,关于他的那些传奇故事,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真实的案例,但一经吟游诗人的口中说出来,反而就变成了骑士小说般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已经被加昂盯上了,还抱着打一个时间差的幻想,幻想能抢在他到达之前先吃掉这一队轻骑兵。而按照加昂在传说中的那些威名,那时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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