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面色一白,随即苦笑,原来宋珏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还是因为刚刚他和姚景语的事。
他这个表弟果然霸道!他不过是想在心里拥有那么一点点午夜梦回时能牵挂的绮思,他却连这个都不允许。
“我不……”林振原本想说自己不想成亲,但看着宋珏那双潋滟的眸中暗含着的凌厉警告,话到嘴边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改了口,轻轻点头,“好,我会尽快找个女人成亲的。”
宋珏微微挑了下眉,林振的性子他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今日他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当将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敛回去。
他眼中的不情愿宋珏尽收眼底,但还是恍若未闻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到时候必定会和小语一起为你献上大礼。”
言罢,便弯着嘴角转身离开。
林振想了下,举步跟了上去。
姚景语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静香和慧竹服侍着她梳洗打扮。
“王爷没回来吗?”姚景语一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面问向静香。
静香轻轻替她将发尾梳顺,道:“王爷和林侍卫一起出去了,走的时候您还在睡着,就没喊醒您了,说是让您不用等他吃晚饭了。”
姚景语点点头,后头静香却忽然面色难受地捂着胸口呕了一下,紧接着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梳子捂着胸口到屋外的树下吐了起来。
姚景语起身跟了出去,慧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见状,只是担忧道:“静香姐姐,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好不容易过了那一阵,静香面色煞白,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眼眶还有些发红。
闻言,她轻轻摇了摇头,局促不安地走到了姚景语的面前。
姚景语眸中带着些狐疑,半晌,才开口问道:“静香,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静香咬了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回,回王妃,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
姚景语还没开口,慧竹却抢先一句:“静香姐姐,你该不会是……”
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静香,后头的话却尽数淹没在喉中。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是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关嬷嬷少不得有时候会和她们说一些要注意的事情。若是月事久久未至,岂不就是有了孩子?
“王妃,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知廉耻,奴婢让您蒙羞了!”静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姚景语抿着唇道:“是燕白?”
静香紧紧咬着唇瓣,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糊涂了。明明以前燕白就算是说些不着调的话可也只敢口头上调戏的,可普宁寺他救了她那次之后,却越发地无赖,后来更是趁着夜色摸到了她的床上,百般甜言蜜语,最后她也就半推半就了。再之后又有好几次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占了便宜。
姚景语绷着脸看不出情绪变化,片刻,对慧竹道:“你先扶她起来,都跟着我先进屋子。”
在上首坐下后,姚景语看着一脸惶恐与愧疚的静香道:“燕白她有说过要娶你吗?”
静香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上衣下摆,面色微红,最后点了点头:“说过。”
可是这话说的却没有半分底气,燕白就像个来往花丛的花蝴蝶一样,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能对她说这话许是就能对别人说。这些日子,静香既害怕又痛恨。
害怕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被揭了出去给姚景语惹麻烦,痛恨自己没能抵得住燕白那张能言善道的嘴,被他几句话一说就骗到了手。
小时候母亲还没改嫁给妙菱父亲的时候有,静香跟在她身边见过太多各式各样的男人了,其中就不乏花言巧语之辈。追逐你的时候什么花言巧语都能说得出口,可得到了手之后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静香对燕白没有信心。
彼时,姚景语转了转眸子,略一思忖,道:“以前我便和你们说过,你们都是我的身边人,若是以后有了合适的对象,可以随时来和我说。这句话,始终有效。慧竹,你也是!”
慧竹被她说得登时面上一片通红,低下了头讷讷道:“小姐,您可莫拿奴婢开玩笑,奴婢不嫁人,一辈子都伺候您。”
姚景语低笑一声:“我身边可不留老姑娘。”
屋子里的气氛被这一来一往的一打趣,倒是轻松了不少,姚景语道:“静香,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燕白么?”
静香迎上她的视线,踌躇许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性子沉闷的她来说,燕白最吸引她的地方便是那一张如同灌了蜜一样的嘴。
姚景语弯了弯唇,道:“如此便好!你们都先退下吧,后面的事情我会和王爷商量的。”
静香忙道:“王妃,奴婢不希望他是因为有了孩子才想要娶我的。”
姚景语面色顿了一下,最后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再多说:“下去吧!”
慧竹赶忙笑嘻嘻地上前将人扶住:“静香姐姐,我扶你出去,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什么事都得小心着些。”
翌日一大早,姚景语和宋珏还在用膳,燕白却跟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王妃,听说您要让人将静香送到庄子上去?”
宋珏面有不悦地皱了皱眉,重重放下了手里的汤勺。
燕白这才自知失礼,直直地跪了下来:“属下鲁莽了。”
姚景语也没怪责,只淡淡道:“她犯了错,自是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