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的女人,正是此次的掌勺人——天竺圣手缇娜。
跟在天竺圣手身后的白发女子,也站入了准备参与争夺的人群。
又冷眼看了柳随风三人一眼,略带几分不屑,“看在姐姐的面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们这些臭男人,这次的争夺,赶紧认输,自己滚吧,尤其是你。”
白发女子直接指向了柳随风。
“什么!你这女人!什么意思!”面对这“好心提醒”,尤其是指着柳随风的行为,就连身为女儿身的唐婉儿,都有些来气。
其他一些听到的食客,更眉头一皱,“这女人,虽说与天竺圣手以姐妹互称,但是不是狂妄了一些!”
倒是被她指着的柳随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话惹了众怒,白发女人也一手轻轻捂着嘴巴,敷衍的假装到,“诶呀!各位不好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听到白发女子纷纷眉头一皱,全都带着几分不悦,齐齐看向白发女子。
“什么!你这臭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本看你一届弱女子,还想下手轻点,现在,你就给我等着!”
……
看着白发女子熟练的嘲讽技能成功拉怪,已经为等下一个aoe技能清场做好了铺垫,走到作坊里的天竺圣手一拍脑袋,只觉得有些头疼,“唉,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个老样子,就不能让姐姐省省心吗?”
不过最后还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但一看全都咬牙切齿的食客中,还有柳随风一人静静地站着,并没有中白发女子的计,天竺圣手脸上也多了几分欣慰。
虽然没有妄想柳随风能取胜,但柳随风能有这般敏锐的嗅觉,就已经很让她很欣赏了。
毕竟面对白发女子的剑,就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更别说柳随风这一届新人了。
但她始终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柳随风绝对可以战胜白发女子。
可缇娜又看了看柳随风,还是有点好奇,“那这次,就让我看看你能够撑到哪个地步吧。”
……
“咵!”
下马的四名镖师拖住散发寒气的大木箱四角,平平稳稳的一抬,在剩余那一名领头镖师的带领下,步伐稳健的朝天竺圣手所在的作坊走去。
领头的五虎之首,眼睛一动,便将一旁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周围的环境、人数,神态,甚至每个人细小的小动作,都被看在一瞬间看得一清二楚。
犀利的眼神和已经搭建腰后横刀上的手,也警告了所有的人——别搞事,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这最后短短不到十几步的路程,还要如此认真严肃,这并不是他们在装逼。
那是他们身为镖师,这几年来早已经铭刻入骨子里的职业素养。
不管是大漠朔风、黄云白雪,还是丛林瘴泽。
不管是野兽、盗贼,还是关外的突厥骠骑。
他们从来都是一旗当先、威风八面,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必过问货箱里放着什么,驮匣中价值几许,无需什么纸笔合同。
只要口头答应下来,便只记得收钱办事,舍生忘死。
偷换遗失货物,哪怕是有半点闪失者,当自断五指谢罪,永世不得在踏入镖行。
如今武广镖局响彻全大华,乃至传遍世界的盛名,便是由那一位位年轻镖师血淋淋的的血与指所堆砌成的。
虽然他们的眉宇之间还能看出几分少年的青涩,但刀口舔血的他们,经历得太多。
埋伏,下毒,出卖……
在最后近在咫尺的交接出手抢夺的情况,他们也不是没遇到过。
甚至,那一趟镖,本身就是一个为了将他们引入圈套而精心设计杀局。
但即便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他们五人,押镖几年至今,却从未失手过一次。
因为他们背负的,不仅是他们的手指,更是他们的信誉,与那一个“武”字狼牙旗的金字招牌。
他们名为镖师,但实际上,却更应该名为信义,名为契约精神。
在众人的目光下,五虎镖师稳稳当当,将装着瑶池冰晶的大木箱子放到了天竺圣手的面前。
“多谢各位!”天竺圣手谢到。
“不必多谢,收钱办事,互不相欠。”左手负伤、无力耷拉向下的五虎之首也回了一句,便带着其余四人驾马离去。
看着年纪轻轻的五人匆匆离去的人马,众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下一趟旅程会是哪里,是否还能活着回来。
毕竟镖师这个高危的短命职业,从来都是如此生鲜,永不停歇的前浪推后浪,充满了残酷的青春气息。
至于那些上了年纪的镖师,就像被拍到岸上的前浪一般,不是死在了押镖的路上,就是自断了五指,离开了镖行,只有偶尔在看到那些和他们当年一般的年轻镖师押镖路过时,会眼睛一热,回忆起那段立马横刀、刀口舔血的岁月。
但这些,已经不是柳随风他们要管的事了。
镖师,那就为镖而死,食客,那就为食而争。
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殊途同归的那一条路,只要不要在垂老咽气那一刻留下遗憾,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浑浑噩噩干了什么,能活个明白,这便够了。
送走了几位镖师,作坊下的火苗,也在柴火“咔咔”的爆燃声中慢慢蹿起。
锅中的清水,“噗噜”“噗噜”,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