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辉不用看,就知道李志宽是被楚璃吓走了,但她也没有立场去笑李志宽,因为她也是一样的怕楚璃。
“师父他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你怎么就准备了那一点东西?”楚璃淡淡地说道。
她亲自跑去买的东西,四个侍卫根本提都提不动,还是让车拉回来的,比他们从泉州上船,多了一倍也不止,他倒好,看了一眼便觉得少了。
“我跟师父在一起的时间甚短,自然比不得师兄,清楚地知道他老人家的喜好。”你这么尊敬他老人,难道不该自己去安排,埋怨我有什么用,但这话叶锦辉只敢在心里想一下,自然不敢当着楚璃说出来,况且,她又怎么敢吩咐他做事?只得做出一副谦心的神色来,“还请师兄列一张单子出来,我让人去买就是了。”
楚璃:“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了那么齐全。”
叶锦辉气馁,自己都这态度了,他仍旧这样鸡蛋里挑骨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还请师兄指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唉,为了师父,我就跟你一起去采买一次吧,你用点心,争取下次做好一点。”楚璃的声音仍是淡淡的,神色却缓了下来。
这本来不是自己的错,可谁让他是师兄呢?
可叶锦辉逛了这两天,早已经很累了,哪里还想出去。
可是遇上这样的师兄,她又有什么办法?少不得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一切全凭师兄安排。”
叶锦辉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快些学会师门秘籍,到时候楚璃敢再对她不满,哼哼,她就直接将他丢到江里去。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叶锦辉特意起了大早。
就算要出去,功课是不能落下的,但楚璃交待过了,早起的时候对着太阳吐纳最好,所以这个冬天她都在甲板上做功课,如今船虽然靠了岸,但是几个人并没有商定离开的时间,所以仍旧还在船上。
哪想她才刚到甲板上,楚璃便来了,和她一样做着早课。
等叶锦辉做完,天已经麻麻亮了,她看看天色,正想去做早餐,却被楚璃叫住了,“走吧。”
“那师父……?”
“岸上那么多有特色小吃,他自己随便选着吃岂不更好?”
叶锦辉一想也对,反正今天又不会开船。
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是了!昨天他还说留在杭州过新年呢!如今又要准备行船的东西,那就是继续走了?
若是换个人,叶锦辉必定会问清具体行程,诸如什么时候到扬州,什么时候到金陵之类的,但同行的是楚璃她就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这个人心思太过缜密,人又爱记仇,惹不起总躲得起。
岸上有很多轿夫在揽生意,拦着从船上下来的客人热情的招呼他们坐船,但是硬是没有一个人敢招呼楚璃,跟在他旁边娇小的叶锦辉更是被他们给忽略了。
“你想坐轿子还是坐马车?”楚璃突然停住脚步。
跟在后面的叶锦辉没防备楚璃会突然停下来,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鼻子一痛,差点流下泪来。
“长高了不少,快有我高了呢。”楚璃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亲昵,伸手欲摸摸她的头,不知怎地,他忽然想到了之前来杭州喝醉时的那个吻,手伸到了一半,又改为将她推开了一些,声音也冷了起来,“都这么大了,走路一点都不注意!”然后,使劲地弹了弹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叶锦辉抿抿嘴角,“坐轿子。”
若是坐马车,马车地方那么宽敞,万一他哪根筋不对,要和自己坐一辆车怎么办?
唉,有求于人,就要这么低声下气!
早知这般,还不如一到杭州就跟这个人分道扬镳,也省得看他的脸色了。
“两位既然是一起的,不如坐马车。不瞒二位说,这大腊月的,坊市上人山人海,稍不注意两人就挤得找不到对方了,若是坐马车的话,东西不太多还可以放在马车里,一举数得。”一位车夫笑容满面地说道。
叶锦辉正想走开,岂料楚璃忽地出声道:“那就坐马车吧。”
叶锦辉正想说“男女七岁而不同席”,忽又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沈辉,便抿了抿嘴,便准备率先上了车,选了一个角落里坐了。
楚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逛街的乐趣就在一个‘逛’字,你这般坐在里面,能看到什么?”
还不是你自己要的马车?这会儿又怪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叶锦辉却不敢跟他争执,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以后就是有人说得天花乱坠,她也要离楚璃十万八千里远,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早餐你想吃什么?我觉得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吃的那粉,味道挺不错的,不如就去那个?”楚璃说道。
他们一起来了两次杭州,不知在一起吃了多少次早饭,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家?
叶锦辉心中腹诽,嘴上却道:“一切听师兄安排。”
说着率先往前面走去,这一次她走前面,总不会再撞到他了吧?
楚璃却一下子拉住了她,“跑这么快做什么,已经到了。”
寒风中他的手温暖而干燥,骨节分明,强健有力,估计再过五年她也不是对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楚璃皱着眉头道:“怎么也不知道穿厚一点。”
叶锦辉当时想着要长时间离开叶家,高兴还来不及,况且泉州的冬天并不冷,根本没想到准备厚衣裳这一回事,谁承想昨天还是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