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叶锦辉这般又捶又打,又哭又闹,却让他的心都哭得拧了起来。
也顾不得再避嫌了,他一下子将叶锦辉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又将帕子拿出来给她擦眼泪。
可他越擦,叶锦辉哭得越厉害了。
一条手帕很快就被她给哭得不成样子,还被她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使劲地跺了几脚犹不解气。
许是哭得太厉害,到了后面开始一抽一抽的,似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楚璃一下子慌了神,也顾不得别的,唯有用自己的衣裳给她擦起眼泪来。
好在他今天穿的是松江细布的道袍,不然估计还要担心布料太硬划着了她的脸。
“都是不我不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对不起真真儿,你若是有意见,打我就好了,千万别跟自己己过不去。极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这么一哭可不就丑了?”
叶锦辉哭半天,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听到楚璃这般劝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倒没有再哭了。
“你看看你,戴那么丑一个面具,还被那不知所谓的人跟在后面,我就是不想让你戴那面具,才想着要给你做面具,没有别的意思。”楚璃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听说他没有别的意思,叶锦辉的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淡淡的失望,可是马上又淡然了,楚璃本就是把她当成至亲的骨肉才如此对她,是她自己有了杂念,怪别人有什么用?
“我自己也有错,当时就不该让他住在沈家。”明明是极出色的一个人,叶锦辉实在想不通卢骏伟后来怎以会专程跟着他们。若不是楚璃,只怕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功夫吧。
“你放心,他以后应该没有功夫再纠缠你了。”楚璃仍像哄小孩子一般安抚着他怀里的小姑娘。
叶锦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楚璃的怀里,一下子跳到了地上,“那个……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光无意识地落在他那白袍上面,看着那皱巴巴的衣裳,“扑哧”一下又笑了起来。
楚璃只觉得怅然若失,但却不明白叶锦辉为什么又笑了,一如不明白她刚刚为什么会哭一样,但他只希望她笑,并不想看到她掉一滴眼泪。
“真真儿,若是有人欺负了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楚璃信誓旦旦地说道。
叶锦辉并不知道卢家已经遭了大变,只以为楚璃在安慰她,不由横了他一眼,“说得好听,若欺负我的人就是你呢?”
“那就罚我天天穿这脏衣裳。”
要知道,楚璃可是非常爱干净的人,记忆中从未穿过有皱折的衣裳,居然让他穿这皱皱巴巴被她擦了鼻涕眼泪的衣裳,那样子一定很滑稽吧。
叶锦辉弯了弯嘴角,似想笑,又极力地忍住了,嘟着粉唇道:“大师兄尽会说好听的,可你若真的欺负了我,我打又打不赢你,心思也没有你转得快,你要欺负我,我只怕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了。”
楚璃:“我是你大师兄,又代师父授业,怕你呆在家里无聊,特意将你带出来散散心,为了哄你开心,我恨不得想将什么好东西都给你才好,你不谢谢我倒也罢了,怎么老想着我会欺负你呢?你是师父最小的关门弟子,若我敢欺负你,只怕先是师父那一关就过不去。”
道理好像是这样的,但叶锦辉总还是有些担心,“师父又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
楚璃淡淡地看她一眼,“因噎废食。师父不是说过,你再过几年就可以超过我,我又怎么欺负得到你?”
他从未有过哄女孩儿的经验,但却见不得眼前的人有半点伤心难过,“你就喜欢东想西想,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你?”
“你对我好,就是想要钱家的藏宝图罢了。”甜言蜜语是好听,但叶锦辉已经被骗过一次了,岂肯这么轻易上当?
这次轮到楚璃惊讶了,“你也知道钱家的藏宝图?”
叶锦辉想着这件事早晚要解决,不如早些解决算了,“楚瑭之前不也像你这般,明明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还舍不得走,不就是为了那所谓的藏宝图。难道师兄不是?”
楚璃这才似乎有一点明白了叶锦辉为何而哭,一下子坐正了身子,“藏宝图是死的,我楚璃却是活的,就算那上面的东西再好,也不过是钱家积累起来的一点财富罢了。我楚某人自诩并不比钱家人差多少。当然,也有人传言得之可以得天下之类的言论,但我认为这些并不可靠,若真的可靠,钱家不早就靠着它称帝了,怎会变成现在这般的模样?我对你好,只因为我觉得我该对你好。就像你喜欢茉莉一样,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
经他这般一解释,倒让叶锦辉不好意思起来。
别人但凡对她好一些,她倒偏偏要追根求源,问一问为什么。
也许,根本没有为什么,她不是一样觉得大师兄也不错吗?
祖父、尉迟亦澜、刘美丽、刘大夫对她都不错,难道这些对她好的人,都要接受她的盘问吗?
归根结底,是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这位大师兄要求得太多了。
以后,再不可做出这般不知所谓的事情来了。
楚璃也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是他太操之过急了,他承认自己用了手段,但一看到自己让她哭得这般伤心,这简直比做什么都让他难受。
“以后受了委屈,就直接说出来,师兄已经答应了师父和你祖父,要好好的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