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涵胡思乱想了一天,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两姐妹和林秀茹一起用早膳,大房为了照顾两个病号小姑娘,一桌子尽是养生粥和清淡小菜。
黎宛涵食不知味,还是有些缓不过劲来。
黎宛滢活活*的撒娇卖萌,一边抱着鸳鸯,自己吃一口喂小猫吃一口。黎宛滢奶娘几次想说她,欲言又止,黎宛滢全然不在乎。随性傲慢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千金大小姐。
这样黎宛涵很欣慰,看,她也不是尽会做坏事。
吃完饭,林秀茹有心让两个小姑娘活动下出身汗,给她们交了个任务,陪双胞胎玩耍黎宛涵和黎宛滢兴高采烈的去了,结果汗还没出,就听下人来报。厉彦珂来了。黎宛涵只好换身衣服去见客。
厉彦珂很奇怪,她带着食盒,来硬邦邦的只说了一句:“我家里做了粽子,送给你们尝尝鲜。”然后便没话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黎宛涵几次想说几句缓和气氛的客套话,厉彦珂总是“恩。”“是吗。”几个简单的音节便没话了。
空气里充满了尴尬因子,黎宛涵坐的很煎熬,只庆幸没让黎宛滢跟着。
黎宛滢在屋里陪着小五小六,双胞胎都折腾累了睡着了,黎宛涵还没回来。不放心的去问鸣翠:“四妹妹怎么还没回来。”鸣翠这厢心里也惦记着,道:“奴婢去看看。”
正午当头,厉彦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太阳打转。两人干坐在那里实在尴尬,厉彦珂不断的看日头,却就是不走。
黎宛涵有心想送客却不知道怎么张口。
香茗在外面探头探脑,黎宛涵一直用目光暗示她想想办法。
“人还没走呢?”鸣翠端着茶盘问。
香茗气道:“可不是吗。小姐可还病着呢。”看着鸣翠手里的热茶,香茗眼睛一转,抢过鸣翠的茶盘,挤挤眼睛,看我的。
黎宛涵看着救星一样,目光闪闪的看着香茗。香茗婷婷袅袅的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盘,给两位小姐添茶倒水。给厉彦珂倒水时,刻意倒过七分满,想着厉小姐这下总会明白了吧。
谁知道厉彦珂还是睁着眼睛装糊涂,屁股稳如山的黏在凳子上,不挪动一分一毫。
黎宛涵叹气,只好主动道:“厉姐姐今天过来还有什么事吗。”厉彦珂又不说话,黎宛涵索性直接站起来,正欲天真买傻糊弄过去。忽然有人道,“大小姐回来了。”
厉彦珂倏地站起来,火烧屁股似的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香茗目瞪口呆的问。
黎宛涵努努嘴,“只能问大姐姐了!”
姐妹叙旧好一会,黎宛涵刚喊了一声大姐姐,丢人的吹了一个鼻涕泡。“噗,你恶心不恶心。小鼻涕虫。”黎宛沐嫌弃的扔了张粉色的帕子给她。
黎宛涵故意气她,擦的很大声。正好被进门来的林秀茹听见了,立即训斥道:“淑女一点。”
林秀茹招呼下人给黎宛沐准备吃食,黎宛沐在洗手,黎宛涵凑上去小声问,“大姐姐,厉彦珂怎么一见着你就跑啊?”
黎宛沐敏感道:“她来咱们家了?”冷哼:“幸好她跑的快。”
“怎么了,怎么了?”
黎宛沐攥着白玉似的小拳头,恨声道:“她太卑鄙了。她把我当成她在公主面前的垫脚石。”
黎宛涵吃惊道,“她不是说她在公主面前夸你了吗。”
“什么夸不夸赞不赞,不与人留褒贬,我是好是坏我自己去表现,要她多嘴。我这次就是为这事回来的。”黎宛沐气呼呼的,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揉破了。
林秀茹赞许道:“不错。上次厉家突然来借马车我就觉得不对劲,派人一问才知端倪......”见黎宛涵面无表情,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耳根子怎么这么软呢。”
“不是,我在想厉姐姐她跑我们家坐冷板凳干嘛...啊,啊。”黎宛沐凶霸霸的拧着她的脸,“不许叫她姐姐。”“好好好,你快放手。”黎宛涵躲在一边呼痛。
闹了好一阵,林秀茹和大女儿在坐在床边窃窃私语,鸣翠端来面脂,林秀茹尾指挑起一点抹在手心,攥着女儿嫩生生的小手来回交缠。
“厉彦珂见过皇上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听说了,白鹭书院都在议论这件事。娘,我知道分寸。”
“娘是怕她眦睚必报,唉,这事不能不管,也不能太过,娘是真的怕她日后为妃为主记恨于你。”
“那又怎样。”黎宛沐冷傲道:“这件事是她理亏在前,还不容我说两句了。”
林秀茹忍了又忍,还是说了一句:“这事就听娘的吧,你找厉彦珂无非是出出气。重要的是公主不被她误导就好。”
黎宛沐却不这么想,“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常年伴在公主身边的都是忠奸难辨的奴才,若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公主迷惑,那公主岂不是连自己母妃也不认了。”
她有条有理的分析,“我觉得公主不是这样人。我一个小姑娘,和公主素无冤仇,公主提起我也不过是一时起意,好玩而已。这事还得找厉彦珂。我行的正坐得端,我既然在白鹭书院上学,年庆校庆各大典日,总有见到嘉和公主的一天。到时我是什么样的人一目了然。三人成虎,蒙骗的也只是愚人。慧者必智,我相信公主不会被厉彦珂三言两语蒙蔽真灼的。”
这番话一出,委实震惊到林秀茹。她摸着女儿,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