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那人暗骂。
齐六一怎么会蠢到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自寻死路,这话一出,人人眼红这杯羹,谁不想分一杯,财帛动人心!
这一下子完了。
看来事情堪忧,抬头望向姬九渊,姬九渊正眼神晦暗不明的注视着金家父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把一块肥肉扔到狼群里,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怎么办?
六月嘲讽道,“齐掌柜,您可真会算账!”
齐六一被一个七岁女孩讥讽,那张老脸怎么挂的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青紫交替煞是好看,恨声道:“你个小女娃懂什么!你问问周围这些长辈,老夫可是欺负你了。”
顾毓符正想说话,却被卫弥晟按住了手掌,顾毓符愕然,这举动的含义,傻子都明白是什么,不让自己插手这件事,那么卫家的意思就是要隔岸观火。
可是顾家若是也隔岸观火的话,就会得罪金家,金大山不足为惧,顾毓符还没放在心上,可是那个七岁的金六月就不得不让顾毓符考虑,毕竟刚刚过去的雷鸣地裂,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得罪神明的事情,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事情,顾毓符不会不相信眼睛看到的。
犹豫一刻,还是没有轻举妄动,顾毓符也不愿意得罪卫家,齐云镇隶属俞道府,这俞道府的府台大人韩复古可是卫阁老的学生,顾家不会轻易得罪一个这样的大家族。
卫弥晟神色自若的收回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一口,眼睛移到高台上那抹小小的身影。
“今日之后,齐掌柜难道以为你们齐家的四帖细边纸还能卖出去一张吗?”六月这话可不是说笑。
今日看过金家四帖细边纸的人们对于这种纸张的神奇之处可是熟记于心的,在场的很多文人墨客都打算回去就去金家纸坊问问,买上一刀留着用,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备上一刀两刀的。
谁还没有一个以诗会友的应酬,一副事半功倍的书画可不是人前显摆的不二利器。
“金四小姐说的对,在下也认为拿四帖细边纸作为赌注有不妥,四帖细边纸是这次事件的证物,已经不好作为赌注。还是请齐掌柜另择其他为好。”这话一出,众人皆注目。
是莫老。
齐掌柜脸上不好看,被莫老这么一说,就有欺负人的嫌疑。
其实齐掌柜这么说,也是图一个不被人拿捏把柄,毕竟齐家的产业不是齐掌柜能说了算的。
主人家的产业被拿出来当做赌注,赌赢了还好说,可是齐六一真不敢夸大,事情都有万一,出了意外,或者纰漏,齐六一付不起那个责。
面有难色,齐六一斜眼瞟了瞟人群中的那人。
那人早就因为六月的一番话心中雀跃,没有了四帖细边纸这块香饽饽,顾家,卫家,韩大人,莫老,还有齐云镇的这些纸坊掌柜就不会因为利益站边了。
看了一眼莫老,那人不由得心喜,难道说莫老是自家请出来的帮手。
可是似乎没听自家老爷提过这回事,不过就算是有,老爷也不会告诉自己。
那人轻轻圈起手指,点了一点,指了指南面。
动作幅度不大,就算是站在那人身边的人也没有看出来这人的动作,也就是齐六一一直在留心,才看的明白。
六月心中好笑,齐六一就是一个出来的枪头,目的就是一枪毙命,刺金家一个见血封喉,这幕后的主使隐藏的很深,不过这个人应该能做一些主,起码比起齐六一地位要高不少。
齐六一心有余悸,心中暗自腹诽,不是自己看错了吧!
“齐掌柜若是做不了主,不妨回去找个能做主的出来,毕竟这次的事情是牵扯到四帖细边纸的大事,我们金家纸坊势必要讨个公道,绝对不会草草作罢。”六月笑道。
言外之意就是齐家书斋会落败。
齐六一心里打鼓,这次的事情全部是听从人家安排,具体事宜自己完全不知,是不是没有问题,他还真的没底。
可是输人也不能输势,要不然丢的是齐家的脸面,到时候老爷恐怕真的会宰了自己。
齐家老爷可是死要面子的人,齐六一这会儿有些骑虎难下。
“既然诸位都认为拿四帖细边纸做赌注不妥,鉴于金家纸坊的规模,我们齐家也不会拿势压人,就用我们在齐云镇二十八街上的齐云斋的地契做注,如果我们齐家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金家纸坊偷盗秘方,齐云斋就归你们了。但是若是偷盗秘方属实,你们金家纸坊又待若何?”齐六一可不是做赔本买卖的人,起码要把金家纸坊逼死在这件事上。
这也是这事情的起因啊。
六月满意的答到:“齐掌柜,既然如此,我们金家纸坊也不会怯场,如若证实我们金家纸坊偷盗秘方属实,我们金家纸坊不仅交出所盜秘方,而且我们金家纸坊三代之内绝对不再碰触制纸技艺。请顾会长代为作证,诸位大人公子做个见证,我们两家白纸黑字立个字据为好。”
这话立刻引来众人喧哗,交出秘方,三代之内不碰制纸技艺,这可是最严重的惩罚,四帖细边纸的秘方就不说了,是个人都想要,这里家家纸坊都恨不得能做出四帖细边纸,可是秘方没有,谁家有本事自己研究出来,纸药的比例有一点点的差错,做出来的东西就天差地别。
更可能做废了纸浆,不要说四帖细边纸造价要多高。
众人交头接耳,金家纸坊看来是真的被冤枉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