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如意想了想,继续据理力争,哪怕只是给冬离虚挂个头衔,那也行啊,一想到冬离会因此失望她就心如刀割。
冬离的体内之障,莫凌皆束手无策,谁能保证她到底可以活多久呢,为什么要让她再多一个遗憾呢?
“各位师祖,就算不顾及冬离感受,也该考虑现场观众的感受。这次晋封赛,我虽没有亲临,但听了不少传言,在座各位不少也都有亲眼所见,现场有多少观众明里暗里为冬离喝彩的,如果最后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只怕对诸位宾客们也不好交待吧!”
崔望天发话了:“如意,你莫要因为冬离是你一手养大,就乱了心志,你也是瑶山举足轻重的一分子,瑶山的兴衰,你须要肩担一份。这件事,你先行冷静下来,通盘考虑考虑,假如这个人不是冬离,换一个人,你会怎么做?还会这么一味地盲目支持吗?现在大家也是处于商量的阶段,最后如何定夺尚未确定,你莫要仅以一己之私来表明立场!”
最后一句话,尽管他的音量没有提升,但无疑是严厉的。
冬如意被他这一席话责备得有些懵,一时间语塞。
栾敏君冷哼一声,话锋直指冬如意:“当初为何始终不给你一品炼丹师的名号,跟你这冲动性子不无关系,再看看云华,跟你一道从师、出师,年纪也相仿,但性子比你稳重多了!”
云华闻及,忙替冬如意说情:“栾师祖过奖了,如意虽非一品,可这么多年来,把巅池打理得紧紧有条,也是功劳大大的一件!”
栾敏君却并不买账,反翻起旧账:“江神子的出走,致瑶山损失多大?幸好他是个深明大义的,离开瑶山后漠视各等诱惑,兀自不动,只管隐居不出,未曾投奔其他三派!”
江神子现隐居于八丘,但八丘散乱无组织,其内隐居的大仙家不计其数,不比霄海、沧河、焰湖三派术业有专攻,若是江神子接受这三派的相邀,将炼丹绝技传授,瑶山必将损失重大。
当然栾敏君这里只说了场面话,冬如意才不会信实,瑶山自开山以来,没有哪个一品以上的炼丹师能成功出走,江神子是头一个,老祖们允他离开,两下定然有过某种约定,否则江神子根本无法离开瑶山。
她心里这么想,可面上却不仅不敢多说,还涨得通红,因为当初江神子的离开的确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
“旧事不提也罢!”伍景挥手打断栾敏君的话,“我们三个老东西,两个不支持,一个支持……”
“老夫没有不支持!”崔望天表示异议,“老夫只是觉得此事需从长计议!”
伍景转过脸来:“你我三人被叫过来,这都半个多时辰了,你还不给个准信?”
“这件事情单看怎么个看法,想激进一些,那就封,想保守一些,那就不封!你我三人早已不问世事,云华找我们过来,不过是给个意见,最终的决定权还是由云华来定,你着什么急,越俎代庖么不是!”
栾敏君横了崔望天一眼:“云华把我们叫过来是对的,眼下这仙界不比过去太平,老宋稀里糊涂地殒了,瑶山今后的路那必须得一步一步谨慎地走,不能节外生枝!这个冬离,说什么都不能封一品!”
崔望天被栾敏君逼急了:“那依你的意思,不封她一品,她要是离山出走呢?”
“她敢?”栾敏君面上一肃,同时看向冬如意,“你的女儿,你给个话,你管不管得住?管不住,就交由老身来管!”
冬如意闻此,脊后一寒,忙点头:“当然管得住,何必劳烦栾师祖您呢!”
栾敏君翻个白眼,别开脸去,对云华道:“千年前,老宋殒落之时,亲口吩咐你打开护山大法的,护山阵法岂是随便开的?其内话中之意,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该激进,该保守,想必你心中也有定夺!”
云华起身,接受栾敏君的话,她扫目现场余者,见七妜峰副峰主龙登欲言又止,遂出口相询。
龙登黑髯及襟,又遮了他大半张脸,无法看清他真正的表情,听得云华主动相问,他也不含糊,直接表明立场:“刚才晁峰主的意思,是相信冬离的为人,他是看着她长大,但是依我之意,冬离心性尚小,对外界又不甚了解,尽管水平到位,可事关瑶山大业,例外一次,还是值得的!再者,倘若这次张忠和谢围双双失败的话,需要冬离来撑场面,那得另行考虑,眼下,谢围不是成功出丹了嘛,只要瑶山有个人撑起面子,现场的宾客谁会计较瑶山内部的事情!”
冬如意听言,没有看他,栾敏君的话她听得不顺耳,但崔望天的话她确是听进心里了,所以,此时,就算龙登的话多是对冬离的否定,她也不打算为冬离辩解了。
云华瞥见冬如意魂不守舍,低叹一声,来到她跟前:“你不是说,回头莫凌还要把冬离带回雪凌山么?我答应你,只要冬离体障成功驱除,瑶山一定立马封她一品炼丹师,绝不食言!”
也就是,她做了决定,这次冬离封不了一品炼丹师!
冬如意心如刀割,拼命忍住才没有心痛得掉下泪来:“到时,你们以什么理由应付晋封礼?”
云华想了想:“就说冬离……”
“说什么说,什么也别说!”栾敏君直接打断云华的话,“你以为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吗?该伸长鼻子乱嗅的还是会伸长鼻子乱嗅,与其如此,不如干脆什么也别说,说多错多,再说,说得多对冬离的伤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