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矶敲了半天,终于门从里面打开,一名店小二探出一只脑袋,脸色颓丧,他不耐道:“客官要吃饭去别的地方,本楼不营业!”
“本官是案衙的人。”独孤矶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在店小二面前一晃,店小二瞄了一眼,有些迟疑道:“即使是官老爷来了,朝凤楼也没法招待。”
独孤矶笑道:“本官不是来吃饭的,看你外面挂着白灯笼,可是死人了?”
店小二头上还绑着白条,他望了一眼独孤矶:“楼里的店掌柜昨儿晚上死了,这白灯笼是替他挂的。”
小二口中的店掌柜,难道是那日她见过的那一个,林九忙上前问道:“他怎么死了?”那店掌柜为人老道,做事也有情理,人看着挺健康的,怎么就死了呢?
“掌柜的本就有病,昨儿晚估计是病发了人就去了。”店小二皱眉道。
“为何不报官?”独孤矶不悦。
店小二心想,让他们站在这大门外说这些,被别人听了去不太好,他便让三人进去里面说话。
屋里还有几名店小二在走来走去,像是无头苍蝇乱撞。独孤矶走到桌旁坐下,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店小二皱眉答道:“东家前日去了天云山,一时半会回不来,这事他还不知道。平常楼里大小的事情都是店掌柜在管,如今没了个主事的人,大家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你们为何不报官?”独孤矶再问一遍。
“他又不是被人害死的,为何要报官?”店小二表示疑惑。
“你怎知他不是被人所害?”独孤矶反问。
店小二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见你是案衙的大人,我才给你说这些。”他看了一眼其他的店小二,“你们先过来,这位大人有话要问。”
其余六人皆停下,纷纷过来坐到店小二的身边。
“大人,你有疑问便问吧。”这店小二明显比其他几人职位要高一些,他一说话,身边六人齐点头。
“怎么称呼你?”独孤矶淡淡道。
店小二说:“我叫马三。”
“马三,你应该是他们的头儿吧?”
马三笑:“我年纪比他们大,掌柜的便让我来管他们的纪律,这都被大人看出来了,大人真是个聪明人!”
独孤矶皱眉:“少给我带高帽,掌柜的尸身在哪里?”
马三面露迟疑:“大人不会是要检查掌柜的尸体吧?”
独孤矶问:“难道不行?”脸色更是不悦。
“掌柜的尸体就停放在后院空出来的库房中,大人执意要看的话,我们带你去就是了。”
“带路吧!”独孤矶不愿意再多费口舌,他起身示意马三立刻带他过去,马三领会他的意思,便径自走在独孤矶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这种人最不喜欢和官老爷打交道,大人知道为什么吗?”
独孤矶不答,跟在他身后的林九应道:“我知道,官老爷难伺候。”
“你俩怎么也跟进来了?”马三看了一眼独孤矶,有点生气。他是案衙的人,要看人尸身他能理解,但是这两位姑娘就不行了,他示意独孤矶让二人不要进去。
独孤矶冷眼看了一眼林九跟孙冬月,两手一摊表示他也无法。
马三干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不愿领三人进去。
林九的声音传过来问:“这位大哥,你知道库房在哪里吗?”只见她扒拉住旁边一名店小二的衣袖,嗲声嗲气道,那名被她拉住的店小二涨红着脸,喃喃道:“出后花园左拐第一个门就是了......”
林九挑衅地看了一眼马三,嘻嘻笑道:“不就后花园左拐第一个门嘛,我知道啦!”她说完就往里面冲,马三拦都拦不住。
“没出息的家伙!”马三瞪一眼还未回过味的人,无奈道:“大人,请吧!”
人家都知道地方了,拦也拦不住,只能主动点带这位官老爷过去了。
林九最先到了库房,见大门紧闭,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摆弄起脚下的泥巴,等其他人过来。
“就在里面。”马三走在前面,掏出一把钥匙准备开门,他的手刚碰到门上的铁锁,突然响起一声质问,他顿时停住动作。
“你在干什么!”一名男子站在不远处大声问道。
林九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扫了一眼男子,他年纪大约在二十多岁,长相清秀,面色憔悴,身穿孝服,头上绑着白带,一只胳膊上还挂着绷带。林九奇怪地看向马三,刚好独孤矶也疑惑地看着他。
“这位是掌柜的儿子,陆平公子。”
“马三,你打开库房想做什么?还带着三个外人!”陆平质问道。
马三讪讪地看了一眼独孤矶:“这位是案衙的大人,他想看看掌柜的尸身。”
“案衙的人,你们何时报了案?”陆平问道。
“没人报案!”马三对陆平的态度也有些气,他对独孤矶恭敬道:“大人,既然掌柜的家人在,我们也不好替他做决定。你要是想看掌柜的遗体,得他答应了才行。”
独孤矶听后点头,他走近陆平:“本官想看看陆掌柜。”
“大人,谁跟你说我爹是姓陆!”他嘲讽地看了独孤矶一眼。
“我们掌柜叫赵能贵,陆公子是随他娘姓。”马三好心提醒一嘴。
独孤矶一阵尴尬,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爹是病逝的,哪能平白无故让你们案衙来插手,将人胡乱检查一通,他哪还能入土为安,我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