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迷离,一颗颗根本符箓虚悬圆转,凌冲伸手拨弄,登时星光坠落如雨,光丝连动,光影闪动不休,凝目望去,微微点头:“原来如此,那波罗花便是钧天壶核心禁制的所在,蕴含虚空奥妙,但魔刀重创,禁制受损,又有魔气侵蚀,钧天壶才会堕劫至斯。”
太乙飞星符阵有太阳神符坐镇中枢,已可自洞虚真界分离出来,另行显化法物,皆星光之力推算过去现在未来之事。波罗花与虚空种子呼应,说不得必要到手,但魔刀凶厉难言,只是一缕气息已令他觉出十分棘手,不可贸然招惹。思忖再三,还是先将波罗花连魔刀一并收了,见了郭纯阳再做计较。
太乙飞星符阵化入洞虚真界中,阳神将洞虚真界一推,变成一道涡流,上下一合,就要将那团魔气整个吞入。魔刀似有灵性,一声激越刀鸣,魔气立时鼓沸起来,来回涌动,无数刀气酝酿,尚未发出,凌冲先下手为强,洞虚真界一晃,波罗花与魔道连带身外魔气尽数不见,飘飘荡荡落入真界中去了。
波罗花与魔刀不见,壶中世界登时发生异变,头顶残破星辰摇动,洞天边缘之地有地火水风喷涌,竟似要崩塌了一般。
杨天琪手托钧天壶,正自促动法力,要炼化凌冲,察觉壶身抖动,自家种下的元神印记摇摇欲坠,忙运法力查探,只觉壶中世界纷乱之极,群星坠落、大地如沸,地火水风四面蜂拥,所到之处虚空崩塌,不禁大惊失色!
正要调运法力镇压,壶中飞出一道剑光,正是凌冲所化。杨天琪一见眼珠都红了,流焰剑飞出,还欲故技重施,演化日轮。
凌冲一声长啸,撮口一呼,一挂纯白之气喷出,竟是其寒彻骨,长有百丈,所过之处虚空也为之凝结冰封。流焰剑被寒气激流喷中,一声哀鸣,内中所蕴大日雷火登时哑了三分,日轮散去,现出剑身,竟有冰霜披挂。
杨天琪骇了一跳,流焰剑性命交修,不容有失,忙伸手召回,见虽被寒气所侵,本质未伤,松了口气。那寒气长流是凌冲调用寒龙肉身中一点冰寒之意演化,寒龙数千年岁月,一身浑厚法力早被玄冥法阵抽取殆尽,只余一点本源精气。
凌冲祭炼龙尸,一喷即收,果有奇兵之妙。趁杨天琪收回飞剑的当口,猿臂轻弹,五指箕张,其上星芒微闪,一个擒拿,轻轻巧巧将钧天壶自杨天琪掌中取了出来,手掌一翻,已将此宝送入洞虚真界!
杨天琪手中一空,已知不妙,大叫:“老祖助我!”金光老祖将手一扬,大片金霞火光涌出,喝道:“将钧天壶留下!”金霞火光如潮前涌,却被两条黑白生死气抵住,不得寸进,晦明童子小脸紧绷,喝道:“真当小爷是摆设不成!”
两件法宝正面放对,金光老祖骂道:“我把你个小辈,竟敢在老祖座前放肆!”现了本性,金霞火光中冒出无数金芒剑气,细如牛毛,密密麻麻,略一旋转,自成剑阵,座座套连,往黑白生死气杀去。
晦明童子冷笑道:“老不羞的东西,小爷成道还在你之前,也敢自称前辈?”黑白生死气亦自转动,首尾互逐,如同两位阴阳鱼,犹如一尊大磨盘,咕噜噜转动之间,甚么金芒剑气、火光剑阵,落入其中尽数给碾成了粉碎!
金光老祖一凛,叫道:“你这是甚么神通!”初时只以为晦明是太玄派法宝,但神通路数分明迥异,起了疑心。一符一剑对上,杨天琪再无帮手,钧天壶又得而复失,惊怒交加,一股热气直冲元神,勉强驱散流焰剑上寒气,身剑合一,化为一团日轮,光热却不散佚,反而不住内敛。
日轮本是辉耀煌煌,光热积聚之下,竟呈现出灰黑之色,日轮表面渐渐塌陷起来,继而整座日轮都缩水了一圈。金光老祖与晦明斗了一场,各逞机锋,谁也占不得便宜,见日轮异象,惊道:“杨天琪要孤注一掷,以流焰剑为引,演化混洞之力么?”
杨天琪急怒攻心,不管不顾,拼却舍了流焰剑,激发此剑所蕴残余大日真火,化为日轮,物极必反,日轮太阳之气累积到最高之处,自然销熔虚空而成混洞。这才是少阳烈焰混洞剑诀之真意。
如今看来,真被他甘冒奇险,得以功成。日轮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圈灰黑色混洞,内中混混沌沌,似有何物周流不息,混洞一成,散发无尽吸力,似要将一切有形无形尽数吸纳其中,!
杨天琪恨发欲狂,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凌冲,夺回钧天壶!”混洞一现,虚空崩塌,颇有天地万物重归混沌之风采。洞虚真界也被一股绝大吸力收摄,不由自主要投入混洞之中。
凌冲阳神立于真界之上,想不到杨天琪孤注一掷,竟真鼓捣出混洞一物来,同为开辟虚空神通,洞虚真界未必就差了,但如今波罗花与魔道、钧天壶皆在真界中,还要分出大半法力平息躁动,不合硬挡。
思忖片刻,已有决断,洞虚真界挡在身前,内中一条黑龙虚影一闪而过,以太古寒龙之尸镇压真界,抵抗混洞吸力,果有奇效,纵使杨天琪拼命催动,混洞之力对凌冲而言全不似方才那般难以抗拒。
极远之处黑压压一片魔头飞来,却是阴神操控了魔叉怪去而复返,杨天琪全副心神演化混洞,难以分身,不然早就破口大骂。噬魂道那厮来去几回,直如入无人之地,浑不将他放在眼中!
阴神仍不现身,先有千头魔叉怪嗷嗷怪叫,钢叉并举,竟是毫无犹疑,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