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才好?"从物业公司返回单位,向春早直接奔进韩秋实办公室。
"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了?"走过去关上门,韩秋实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
点了点头,向春早声音低沉:"刚才去看了监控,认出来了,认出来了。"
"是谁?"但愿不是黄娜,拉着向春早坐下来,韩秋实暗暗攥紧了拳头。
"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前几天和黄娜一起来的那个大个子。噢,就是和苗苗打架的那个。"向春早神色凝重,"秋实,怎么办?要是黄娜是背后主使,我们该怎么办?"
"金大叔报案了吗?"眉头紧锁,韩秋实眯起眼睛,"很有可能是黄娜做的。"
"我也预感到了,暂时给拦住了,没让他去派出所。"向春早晃了晃脑袋,"秋实,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心里太乱了,简直理不出头绪来了。"
伸出手,犹豫了一下,韩秋实坐直了身子:"别慌,这件事跟你我息息相关,我们都冷静下,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处理才合适、才周全。"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回来就奔向你了。"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韩秋实,向春早湿了眼眶。
"别哭,春早姐,你别哭。"倾过身来,握住了纤细冰冷的手,韩秋实满眼的疼惜。
"别,让人家看见多不好。"抽回手擦了眼角,向春早靠在了沙发上。
"这件事很棘手,我们得先搞清楚这件事与黄娜究竟有没有关系。"微微一笑,难为情的韩秋实站起身来,"之后再决定该不该报案。"
为什么这么优柔寡断?念及旧情而动了恻隐之心吗?尽管考虑到诸多利害,恋爱中的女人难免感性起来。暗自叹气,向春早问道:"要真是她怎么办?"
"不报案,私下解决。"韩秋实回答的很干脆。
"理由呢?"仿佛海绵遇到了水,感性的意识膨胀开来。
"理由有三。"坐了下来,韩秋实的目光里已没有了之前的飘忽不定,"第一,对你不利。"
"对我?"向春早蹙了蹙眉头。
"对。舆论上,有部分人会认为她那么做,是你逼的。"看着并不信服的眼神儿,韩秋实继续道,"毕竟不是当事人,不是谁都愿意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所以有些人不会去在意她做了些什么,而是会在意你处事有问题,才会导致恶果的发生。"
还真是没有往这方面想,果真如此吗?向春早咽了口水,不置可否。
"你向来洁身自好、追求完美,不喜欢有瑕疵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试想一下,完全不是自己的错,却被人指点,哪怕几个月或是几周几天,你心里会舒服吗?"韩秋实再次倾过身子,伸出双臂。
僵着身体,感受着摁在双肩上的温暖,向春早听到自己的心里说了声"怎么可能舒服!"
"我说的不对吗?"盯着向春早的瞳仁,韩秋实加重了指尖的力度。
"去,被人撞见多不好。"躲开既关切又炙热的目光,向春早低着眉眼,"第二个理由呢?"
收了双臂,抱着膀子,韩秋实顿了顿:"第二个,第二个,对我不利。"
她的这种恶行是针对我,是想让我害怕,最终选择知难而退,重新拥有你。而你说对你不利,是因为她得偿心愿,你就得离开我吗?推了推眼镜,向春早安静的等待下文。
"为了感情上的恩怨纠葛,把前妻送进派出所,人们会认为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龌龊之辈,以后我还怎么做人?"韩秋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授人以柄,还怎么给你堂堂正正的未来?"
愣了,向春早抿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
仅仅是为了给我未来吗?这不见硝烟的战争,呛得我心里难受。不就是谈恋爱吗?男未娶女未嫁,我偷了还是抢了?不就是年长几岁吗?你情我愿,该着别人什么事了?凭什么任你的前妻为所欲为,如此搅乱我的生活?
低头不语,琢磨些什么?韩秋实眯着眼睛,拿捏不出面前这个相识了近二十年的女人的心思。
"秋实,直到现在我们俩都是清清白白,换句话说,我们俩都是自尊自爱的人,安分守己,只想过我们想要的生活。然而,想图个清静怎么这么难?"向春早抬起头来,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焦躁,"我们一味忍让,她懂得体谅吗?"
果然,多日来积压在心底的不满、委屈要爆发了!看着不曾见过的眼神儿,韩秋实明白,即使再有韧性,也有限度的,可是,这里是办公室,实在是不方便啊。
这种情绪不可以放任下去,暗自咬牙,韩秋实蹲下身来:"春早姐,冷静!务必要冷静!"
"快起来,别让人看见。"触碰到同样焦躁的眼神儿,向春早一下子清醒过来,"是我不好,对不起,真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坐回沙发上,韩秋实嗓子火辣辣的痛,"还有一个理由,听我说完好吗?"
"嗯。"向春早轻轻应了声。
"是为了两个年幼无知的孩子。"想到对于自己的生母,儿子想近不敢近,女儿能躲则躲,韩秋实心里酸楚,"黄娜的不可理喻、肆意妄为,已经不是合格的妈妈。可是,可是,孩子们很可怜,有些事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能让他们来承受后果,我不希望他们的心里埋下阴影。"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向春早慢慢站起身,立在窗前,凝望远处,片刻,转过身来:"秋实,放心吧。听你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