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门门一开,苏瑶就向前迈了一步,白戎见是她,喜不自禁的一闪身让在一旁。可苏瑶却停了下来,看样子是没有进屋的打算。
她看着白戎,真正是目如点漆面如冠玉的极品模样,难怪柳玉兰这个深闺小姐为了他私自离家,来到此地。刚刚在西厢自己的房中,柳玉兰含沙射影的表明白戎移情别恋的人可能是自己,这点她也是心知肚明,虽然没有在经过风月之事,可白戎对她的心除非是死人才感觉不到。
“你对我有意,为了我才想和柳家退亲是吗?”
白戎被她问的一怔,嗫嚅良久才说道,“我早有意和柳家退亲,曾和父亲提过数次,都被父亲以一句‘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一诺千金,断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所拒。他要做那有信有义的大丈夫,却要我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是什么道理……”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苏瑶语调平缓的再次开口打断他的话。
白戎早知道苏瑶不解风情,可这么直眉瞪眼的问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的女子,他真是第一次遇见。可偏偏佛祖不佑,自己还真的是十分钟情于她。
人家姑娘都这么爽快,自己还扭捏什么,想到这,白戎拿出一惯没脸没皮的架势,“没错,我是喜欢你,而且还是十分的喜欢。”
苏瑶脸色一沉,冷冷的说,“可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在我的心中,你和九宫山上的山石草木一般无二。”她略一顿,用更加镇定平缓的语调说道,“我说的够明白吗?”
“嗯!你说的清楚,我听的明白。”他凝视着苏瑶,心中又气又好笑,这分明就是往别人心上扎一刀,完了再问别人痛不痛。
苏瑶点点头,退了一步,扭头说道,“你听明白了。”
“苏姐姐……我……我……”
白戎听到门外那熟悉的声音,不禁愕然,想明白后,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回房了。”说完,她转身离去了。
她走后好一会,柳玉兰才拖沓着走过来,见白戎茫然的望着自己,完全不见了往日的神采。她期期艾艾的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白、白哥哥,你没事吧。”
白戎全身一震,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柳玉兰,哑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玉兰表情尴尬,目光游离,看看白戎,又转向廊外,天已经开始放晴,可檐上的积水还不时的滴落下来。那有规律的滴答声,让她听着十分的心烦。
“我和苏姐姐一起来的,她让我不要出声,站在门外,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和你说那些话。”
“哈哈!”白戎自嘲的干笑了两声,他脸上的红晕已退,变的青中带白,“这是她一惯的作风,十日没见,我太过忧心,居然忘记了她的脾气。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说出那些话,我只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觉得让你早早的醒悟是为了你好。现在苏瑶对我做了同样的事,我才明白刀子不扎到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肉疼的。她算是为你报仇了。”
见他神色凄苦,却没有半句埋怨自己的话,柳玉兰的心缩成一团,她目光幽幽的说道,
“白哥哥,你不要这么说,我从没想过伤害你,苏姐姐会这么做,真是的太狠心了,不过像你说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忘了她吧。”
“我也想,可是做不到。她从第一次见我时,就十分的心狠,我已经习惯了,若是那一天她待我不这么冷酷,也许我还真的就把她当成一般人了。”白戎脸上带着一丝兀自解嘲的苦笑说,“小柳儿,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下贱。”
柳玉兰的心像是从万丈悬崖上直落下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脸凄苦的说,“白哥哥,你不要这么说自己,我听着心疼,你放不下她,就如同我放不下你,这不是下贱,这是痴情,你不要因为苏姐姐的一席话就妄自菲薄,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天下痴情的人,不都成了作贱自己了。”
白戎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他伸手刮了刮柳玉兰的俏鼻尖,笑道,“小柳儿,你现在是在安慰我吗?你忘记我是怎么说话伤你的心了吗?”
“就如同你不会因为苏姐姐说的那些冷酷的话而恨她,我也是一样,只要我心中有你,对你就永远恨不起来。白哥哥,你可以继续喜欢苏姐姐,但是你不要阻止我期盼着自己的幸福,人世间的事总是变化多端,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个模样,我只是依着自己的心,走一步算一步,也许有一天我想开了,会放开你,但是现在我做不到。你若不是对我深恶痛绝,就不要把我推的太远,算是对我的仁慈了。”柳玉兰眼睛炯炯的侃侃而谈,全然不像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女。
“说的好!”一声炸雷般的叫好声突然响起。
白戎不禁一抖,更别说柳玉兰了。她慌张的扭头一看,原来是自称白戎师傅的那个胖伯伯。见到他一脸激赏的望着自己,她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了。
柳玉兰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觉热的烫手后,慌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顿时显现出来。
宁百宝踱着步子,慢腾腾的走过来,瞥了一眼白戎后,对着柳玉兰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小丫头,宁神医看中你了,若是你愿意,就留在地法门中,我收你做徒弟怎么样。”
柳玉兰兴奋的抬起头来,眼中熠熠生光,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