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宏见长安已被燕军占领,决定与火师鼎商议如何处置呼延秀。呼延秀亲自向慕容宏呈上投诚书,又叩首道:“太子殿下,罪臣有逆犯木师安之子木无愧,现已收监在大牢,请殿下发落。”
慕容宏想起一剑之仇,冷冷道:“带上木无愧,本宫倒要处置他。”
慕容宏一直坐在将军府大座上,览毕投诚书,若有所思,呼延秀长跪不敢起身。站立在一旁的火师鼎建言道:“殿下,呼延将军是一代良将,可助殿下征讨四方,一统天下。”
慕容宏微微笑道:“先生之言甚合本宫之意。呼延将军请起身,本宫定会父皇面前保荐将军,一定不会辱没将军旷世奇才。”
呼延秀叩首谢恩后,缓缓起身。半个时辰后,一群军士将木无愧押至慕容宏面前,木无愧不愿向仇人跪拜,龙骧将军独孤百胜在木无愧膝盖后部猛踢一脚,木无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慕容宏打量木无愧一番,凶神恶煞道:“原来这头小毛驴便是木无愧,本宫还以为他有天大的能耐,能使西秦起死回生。来人,将逆犯拖下去腰斩示众。”
木无愧吓得战战栗栗,双腿不听使唤,不停颤抖,心中早就有一股天要塌下来的恐慌感,这种剧烈的恐慌似乎要慢慢吞噬掉他那幼小脆弱的心灵。虽说人固有一死,但是面对腰斩这种骇人听闻的酷刑,木无愧无法自持,极度害怕这种痛苦的死亡方式。他以前曾听到过秦帝命人腰斩罪犯的事情,刽子手抡起一把锋利的大刀,直接从犯人的腰部一刀砍下去,犯人瞬间被劈成两段,随之滚落到地上。然而,犯人不会立即死去,而是在地上痛得打滚,挣扎一会儿后才异常痛苦地死去。想到这种血腥恐怖的场面,木无愧吓得晕厥过去,四名卫士立即将木无愧拖往刑场。
慕容宏顿时哈哈大笑,“木无愧果然是胆小怕死之辈,真是孬种一个。没想到木师安两子竟有如此天壤之别,还指望这个孬种为他报仇,真是笑煞本宫啦。”
在一旁的众将也纷纷跟着大笑起来。与众将不同,火师鼎反而一脸严肃,陷入深思之中。火师鼎攻占长安后的第一时间命人抓捕木府人众,结果扑了一场空,木府空无一人,纪蕙兰早就躲藏起来。
火师鼎阴笑道:“太子殿下,木无愧只是一位贪生怕死的纨绔子弟,多留他几日性命也无妨大事。逆犯木师安之妇纪氏武艺高强,贸然处死木无愧,只怕纪氏日后找太子殿下寻仇。臣以为暂时留下木无愧的性命,以他为饵,诱出纪氏现身,然后将木家人众一网打尽,以绝后患,方可一劳永逸。”
“先生言之有理,甚合本宫之意。”慕容宏眼睛一亮,认为还是火师鼎高瞻远瞩,“来人,将木无愧绑在囚车里,送至长安关押,然后交由火先生处置。”
“多谢殿下。”
慕容宏急着去长安泄恨,令龙骧将军独孤百胜领10万燕军把守潼关,亲率其余燕军将士与呼延秀大军,开拔长安。赫连山、娄奋强自然不敢怠慢,打开春明门,跪迎慕容宏。慕容宏进城的第一件事是掠夺秦宫府库,当然也没忘记搜寻珑佳公主。
燕军将士因为几个月来连续攻城,死伤甚多,攻破潼关后,如同发怒的野兽,将逃亡在路上的长安百姓赶回长安城内,然后在在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半个月下来,长安犹如鬼城一般,大白天很少能看到老百姓的影子。燕军将长安城翻了一个遍,珑佳公主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容宏火冒三丈,命令军士捣毁符家皇陵。赫连山为了报秦帝杀妻屠子的血海深仇,命人杀尽抓获的符氏宗亲,又下令军士挖开早已匆忙下葬的秦帝陵墓,然后打开棺椁,亲自将秦帝的尸体鞭打100余次。慕容宏还嫌不够解恨,亲自用燕帝赏赐给他的黄金宝剑割下秦帝的首级,命人用精致的木匣子装起来,送往邺城领功请赏,好在燕帝面前炫耀一番。
投降的人一旦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便是死路一条。呼延秀坚守潼关,曾打得慕容宏狼狈不堪,火师鼎依然推荐呼延秀,慕容宏认为火师鼎心胸开阔,遂不计前嫌,任命呼延秀为将军。赫连山有盖世功勋,更不用说了,慕容宏要重用他。火师鼎便是这条规则坚定的执行者,只要是能利用的人,定要百般拉拢。
慕容宏欲赦免娄奋强,火师鼎劝谏道:“太子殿下,娄奋强身为关中监国,位同秦王,作恶多端,应当诛戮,方能上应天心,下顺民意。”
娄奋强吓得魂不附体,哀求道:“罪臣虽有罪过,但愿竭心尽力服侍殿下,将功补过,乞望殿下饶罪臣一命。”
娄奋强身为秦国尚书令,为秦帝办了不少事,有些才干,慕容宏也打算利用此人,遂向火师鼎微笑道:“先生,娄奋强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本宫欲替父皇一统天下,正是用人之际,留下此人为本宫效力吧。”
慕容宏以商量的语气,请火师鼎放过娄奋强,娄奋强才知火师鼎在慕容宏心目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份量。娄奋强转过身子,十分谦卑地跪在火师鼎面前,叩了一次又一次头,凄声道:“罪人无意冒犯将军,悔恨不已,愿意接受将军任何责罚。请将军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饶了罪人小命。”
火师鼎无动于衷,转过身去,面对慕容宏,正色道:“娄奋强只不过是佞幸小人,贪财好利,把持朝政,专从投机钻营之事,怙恶不悛。秦王之所以败亡,几乎由此人所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