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道长见包围的人都撤走了,大失所望,不满地道:“什么玩意?说走就走,也不打一声招呼。”
毛道长讥笑道:“他们打不过我,当然就吓跑了!”
“师兄,难道你不认为是我的气势把他们吓跑了。”
“你有什么气势?”
“你没有看见吗?我大声呵斥他们,还出手让他们摔了几个跟头。”
“有理不在声高。打人终究不对。”
“有理你就小声说话?说话声音小,别人听不到。”
“有理可以好好说话,打人终究不对。”
“别人骂你,你还不还手了?再说,我已经打了,没有觉得不对啊,反而觉得特别爽。”
毛道长严肃地道:“你爽了,被打的人呢?”
“……”我靠,唱高调。
李笑轻抚着红茶,听见两位道长在无聊地争论着,插嘴道:“即使你再有理,也不能打人。”
温道长怒道:“你小子,乱说什么?”
李笑见温道长竟然发怒了,本想反唇相讥,话到口边,心道: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出手打人的,我不应该“恩将仇报”,何必再多说什么话惹他生气?
温道长又对毛道长道:“有些人,天生就欠打,长得人模狗样,到处像疯狗一样乱嚷嚷,无法无天,欺软怕硬,口吐恶言。”
“如今的世道,已经不是说打就能打,说杀就能杀的世道。”
“什么世道不世道?这世道,老子拳头硬,就老子说的算。”
“师弟,你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师兄,我的实力比你强,称老子又何妨?”
“握草,……”※※※
毛、温两位道长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拳风和掌风啪啪响个不停。
李笑见毛、温二人都没有用脚,心想:这两个老头子,虽然说话奇奇怪怪的,但是做事还很清醒吗。毛道长和温道长久在仙山,比久经世故的余晖道长强多了。
一声轻微地呻吟从红茶口中发出,她在昏睡中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李笑惊喜万分,他看着红茶苍白的脸庞,见红茶并没有醒过来。突然,他发现红茶的呼吸非常急促,心情由喜转悲,焦急地对着毛道长道:“老爷爷,你快来看看,她怎么了?快来啊。”
毛道长与温道长时而使拳、时而使掌,相斗极其快速、狠辣。他俩边打边看向李笑和红茶,同时道:“她快死了。”
“你们救救她啊?”
温道长道:“救不了,怎么救?”
李笑激道:“我知道你救不了,你的师兄可以救。”
毛道长道:“我……”
温道长急出一招长虹贯***得毛道长的话说不出口,还迫使他连续退了两步。温道长对李笑怒道:“我救不了,谁也救不了?”
李笑大声道:“你不行。”
“小羊羔子,小看你道爷是不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毛道长迎上来攻了三招,连忙后退,笑道:“师弟,莫要被别人激将。那个小姑娘救不活了。”
李笑又激道:“你师兄说得对,你救不了这位姑娘。”
“我靠,你别小看道爷的手段行不行?”
温道长摆开毛道长击过来的手,走向李笑,用眼睛挑衅地看着李笑,道:“我要是把她救活了,你得跪地喊我爷爷。”
李笑喜出望外,忙道:“你要是把她救活了,我会感谢你八辈祖宗,喊声爷爷又如何?”
温道长愣了愣,心道:这小子说话,猛一听还以为在骂我。
温道长俯下身,号了号红茶手腕上的脉搏,又探了探颈部的脉搏,摇头道:“活不过今天了。”
李笑顿时心跳加速了,着急道:“你……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李笑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跪下来求他,毕竟作为现代人的李笑,对“跪”比较慎重。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长辈。
据说在元朝之前,对“天地君亲师”只用跪到“地”,见到“君主”、“长辈”、“师长”,作揖即可。跪拜礼开始于哪个朝代?李笑不知道,史书上也没有确切的记载。
中华民国元年,临时政府开始了自上而下,废止跪拜礼;并且取消了李笑最讨厌的尊称——“老爷”。
温道长遗憾地道:“确实没有救了。”
毛道长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么俊俏可爱的小姑娘死了挺可惜的,可惜走得太匆忙,我与师弟都没有把神丹妙药带出来。他对李笑道:“人活,是一世,人死,也是一世,早晚都是死,早死晚死,其实……”
“其实都是死。那么,师兄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死不了,为什么要去死?”
“早晚都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
李笑心中莫名悲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红茶如此关心,会对红茶如此心疼。也许寂寞的人,更容易对另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付出。
李笑没有再听毛、温二人的“哲学”辩论,与整个世界相比,他此刻更关心红茶。
※※※
毛、温二位道长的上空,朱火鸟与金翅神雕纠缠了很久。天空虽然广阔,金翅神鹰却没有远遁,它速度比朱火鸟快,已经不那么忌惮朱红鸟,它比较悠闲地在半空中盘旋而飞。似乎不是在逃命、不是在躲避,而是在游戏、在戏弄尾后的那团火。
※※※
突然从空中向地面刮起了大风,同时一大块阴影遮住了李笑,直射的阳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