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名叫半井玄节,用外岛机兵卫的话来说,虽然在町里当医生,却是某个门派的传人、获得了“法眼”地位的人物。
怎么办呢?冲田在门前踌躇起来。他从小就怕见陌生人,到现在也没能克服这个毛病。讨厌看医生,也多少和这有点关系。
黑板墙的墙脚围着竹篱,从墙边可以看见青叶枫的新叶长得十分茂盛。透亮的绿映着阳光,沁润着冲田的视野。冲田在武州长大,看见京都的草木是如此之美,打心眼里喜欢得不行。
年少时,曾要姐姐阿光读唐诗听。记得有谁曾经写过歌咏五月都城新叶的诗篇。此时,忆起那些辞句,冲田不禁抬手蒙住眼睛。诗里头的情景是那么鲜明地展现在面前,几乎要刺痛他的双眼。
“您有什么事吗?”
就在此时,出其不意地从背后传来人声。回头看时,有一位姑娘,带着个婆子站在原地。一定是被冲田挡了路,进不了门。冲田从她的模样看出,她应该是半井家的人,刚刚从外头回来。
……
苏乐向木兰特别强调:“冲田和小悠初次见面的场景才是重头戏,虽然没有池田屋之战的打斗戏看着过瘾,但是非常重要。这时你要表现出紧张害羞的状态。”
木兰穿着冲田总司的衣服酷酷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苏乐还是不太放心,又补充说:“其实这多少是少女的特质,你平时跟个假小子似的,可能演不出好的效果。你可以想象一下蒂尔或者花荷,她们平时多少比你更容易紧张害羞,虽然还达不到小说中冲田总司的程度吧。”
由于洛笘处在比较远的位置,没有贴身跟着苏乐,结果苏乐口无遮拦地把心里的话全说了。木兰越听越气,直接抽出道具剑架在苏乐的脖子上冷冷地说:“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面对这个架势,苏乐忍不住想到至尊宝的经典语录:曾经有一份真挚爱情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从来的机会我会给那个女孩说三个字……
“当然了,当然是……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这么激动吗。冲田总司平时是非常冷静的,你这样就很难入戏了。”
苏乐当然不想和冲田总司……木兰发生冲突了。虽然他并不害怕木兰的道具剑,但是如果他硬接,除了引起注意和破坏道具之外,一点好处也没有。
木兰哼了一声收回道具“乞食清光”。继续演戏。
……
“不,没、没什么!”冲田慌慌张张地朝祗园社方向快步走开,可才走了二十来步又停住了脚。他回过身,朝门口张望。
姑娘还站在那里,朝这边看着,略有些诧异的神色。
冲田低下头,行了一礼。姑娘见这情形甚是有趣,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赶紧正色,颔首还礼:“――请进吧。”
冲田赶紧跑了回来说:“我是来看病的。”
姑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请恕我冒昧打扰。会津藩公人外岛机兵卫大人应该已经和先生提过我的事了吧。――我姓冲田。那个,名叫总司。”
说着“名叫总司”时,冲田笑了,那笑容好象突然绽开的阳光一样灿烂。
真是个象孩子一样的人哪。姑娘想着,眨了眨眼以示会意。姑娘名叫小悠,是半井家第二个孩子。
随后冲田被带到门诊室里。半井玄节从里屋出来了。
……
“什么,吐了血?”
问诊时听说这种情况,玄节吃了一惊,急忙追问:“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下发生的?”
冲田有点犯窘,撒谎说:“是在道场。”
“哦。”玄节点点头。
“在练剑的时候。”冲田补充说道,总不见得对医生说,自己是在池田屋挨个儿砍人,最后斩杀吉田实麻吕的时候吐的血吧。
“那可不成啊。尤其是对像你这种体质的人而言。戴着满是灰尘发霉的竹面罩、在昏暗的道场里练剑,对你这样的身体没有好处。就算你再怎么有练剑的天资也好,还是赶快停止吧。”
半井玄节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剑道,对此也是非常熟悉。
“是。”冲田敷衍道。
玄节开了药,并告诫冲田必须在通风良好、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好好卧床休息。
冲田微微一笑。心里知道,看样子是做不到的了。他只是说:“我会好好睡的。”
不错的小伙子,玄节想着,女儿也到了当嫁的年龄。不知不觉之中最近自己开始着眼于现下世间的年轻人了。
辞别时,没能见到那姑娘的身影。冲田觉得有一点失望。不过也令他稍稍感到安心。因为,应该怎样对待异性,冲田毕竟还不甚明了。
随后过了一段时间,入秋后的一天,土方对近藤说:“总司那家伙,不大对劲。”
每五天就有一次,冲田会独自离开屯营,沿着四条大街朝东去。途中遇到队里的人,也只是朗然一笑,却不肯说自己去哪里。
“难道说……”
近藤闻言有些动容。他想起阿光的嘱托来,这个脸可丢不得。
“难道在祗园或二条新地之类的地方,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搭上了?”
这两人觉得,阿光托付的,就是“那方面的事”。阿光要是知道了,必定会觉得这二人也靠不住,而伤心流泪的吧。
“随后是冲田和土方的对手戏,冲田和土方亲如兄弟,所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