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上担心了,”汐月转而一笑,反手握着他的大手,摇着头道,“月儿无碍,只是……有些想哥哥罢了……”有多久,没有看到哥哥了。汐月还真是有些想他,或许哥哥可以帮助自己的。
君琰听了这话,不觉微微笑着:“如今你身为贵妃,他便是国舅。又是咱们东麓最好的御医。朕还想着,让他做太医院的院判呢。”言外之喜,却让汐月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哥哥并非真心归顺。
白雪覆盖着远处的山峦,勾勒出明朗的线条。几株松柏,点缀着苍翠的颜色。宛如冬季的画卷,铺洒在柔暖的阳光下。簌簌落下的雪屑,裹着松针的树脂气息,打碎一冬的寂静。
远处才刚打扫过的小径处,一袭榴红大氅的江苓嫣。脚步匆匆的朝着正阳殿而去,身后卷起的雪沫。在晨风中微微荡漾,映照着光圈儿,泛出好看的色彩来。惊醒了林间的鸟雀,叽喳在枝头飞动。
当初的交易条件,说得信誓旦旦。只是为何,这个后位还一直空着。江苓嫣不明白,一个贵妃汐月,一个丽妃,一个才人尺素。皇后和萍贵人被软禁,那她江苓嫣算做什么?
若说是君琰的皇嫂,也要得到应有的待遇。可她仍旧居于长春宫,吩咐蝶儿去了多次。却也未曾见到,君琰的身影来。此番前去,江苓嫣一定要问个明白的。带着怒火,她只觉满腔怨恨。
却不曾想走得急了,迎头与元易斌撞个满怀。元易斌见了江苓嫣满脸怒色,遂拱手笑道:“下官冲撞娘娘,还望娘娘恕罪!”“你没长眼睛么?”江苓嫣立刻高声叫嚷起来,“滚——”
她的语气这么冲,让元易斌心头起了一层疑问。他本不想节外生枝,遂道了歉纪要离去。不料却被江苓嫣喊住了:“站住!元大人,恭喜恭喜!汐月已经做了贵妃娘娘,还真是你们元家的福气!”
听了这番话,元易斌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江苓嫣,是在恼怒这个。难怪她的脸色这么不好,元易斌便笑着摇头:“娘娘多心了,这贵妃上头,还压着一层皇后呢……”
这句话,恰好是戳到了江苓嫣的痛处。她一直认为,自己所应允的某件事。对于君琰而言,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她忘记了,还有汐月,还有丽妃。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而已。
转瞬之间,江苓嫣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她压下心头的怒火,平静的对元易斌说道:“大人说的对,看来,真的是我的痴心妄想……”平息下来,方才晓得世间权利,也不过是过眼烟云。
元易斌知道,江苓嫣与萧易寒的关系。遂想着,如果要江苓嫣弃暗投明的话。或者是,还会有一线的生机。哪里知道,江苓嫣连连摇头道:“不,你不会明白的,这个后位于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不管怎样,江苓嫣的心里。都无法放弃这个缥缈的梦,尽管到了故事的结局。她仍旧是旧梦难醒,只是期盼着最后一丝丝的渴望罢了。元易斌想着妹妹汐月,也便再没有问下去。
与其节外生枝,倒不如由着江苓嫣而去。他现在所念着的,只是要保住汐月罢了。至于其他的,他也只是在可怜的边缘之外。浅浅的笑着,残留最后一抹安慰,送走这片刻的回忆。
“元大人,”江苓嫣忽然,唤住了元易斌即将离去的脚步。她想着或许,元易斌可以帮得上她的忙。“大人可以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的。”江苓嫣的自以为是,只会让元易斌更加看不起她。
晨露薄凉,这般伤感。玉阶生凉,老鸦盘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开启不可预知的未来。正阳殿的积雪残痕,落尽一冬的寂寥。江苓嫣的脚步,朝着正阳殿大踏步走去。
檐角处,惊醒了沉睡着的飞鸟。扑楞着翅膀,飞向了半空。小太监看到了脸色阴沉的江苓嫣,笑着上前阻拦:“皇上这会子还在休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谁知他的话应刚落,便被江苓嫣一把推至一边。
映入眼帘的,是汐月为君琰细细的研磨。江苓嫣顿时满心恼火,转身对着那个小太监“啪啪”两个耳光,随后骂道:“你不是说皇上在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的么?哼!”
手执砚台的汐月,慢慢放下砚端。微微抬起头来,对着江苓嫣低声道:“你且小声些,皇上正在忙……”“我不管!”江苓嫣立刻大声高喊,并且快步走到桌案前,冲着君琰大声质问,“楚君琰,你许我的后位呢?”
说到后位,汐月的心儿微微一颤。从来没有,君琰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有关封后的事宜,有的时候想起来。汐月只会想得到,是丽妃没错。可是丽妃所期待着的,最终没有得到回报。
其实江苓嫣早就该料到,这个后位是绝对不会属于她的。倘或不是因为萧易寒的帮助,君琰又哪里会,这么顺利登上皇位。不管怎样,君琰都不可以,对江苓嫣这般冷淡的。
“朕只需要,那另外一半兵符,”君琰一字一顿的回应道,“事到如今,他都未曾交付与朕,你要朕如何信他?”有关萧易寒,有关半块兵符。江苓嫣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唯一所知道的是,萧易寒哪里有兵符罢了。“你以为,朕会有什么兵符?”君琰忽然反问江苓嫣,“除了萧易寒哪里,剩下的一手里。江苓嫣,你太过自以为是了。”
原来江苓嫣以为的君琰,其实手里没有兵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