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刚阿克曼的那一拳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是在是下手有些狠了,直到现在神父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口齿不清,而且那已经肿起来的左半边脸和那种蔑视一样的表情搭配起来很是可笑:虽然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吧。
事情的原委在某种程度上终于算是搞清楚了。自由石匠介入了这次事件是事实,而与之前想象的相反,神父并非是他们的人,反倒是属于与他们进行对抗的人员。事实上,他将那些照片隐瞒起来,最开始仅仅是不希望阿克曼小队会牵扯到这个涉及面异常庞大的阴谋当中而已。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神父那种别扭的态度。
不,那似乎不应该被称作别扭的态度。神父对于阿克曼和一众如他一般的赛博格或者生化改造人的厌恶一目了然,那并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东西。总之,或许阿克曼应该庆幸,在这名虔诚的信教者心中,对美国政府与人民的责任感似乎超过了他内心中的宗教洁癖,否则他们可能真的要被自由石匠彻底将军了。
“但是他们渗透的……可真是够深的。”冷静下来之后,坐在一把已经十分破旧的椅子上,看着已经被重新点燃的在黑暗中摇曳的烛火,阿克曼小声说着,“最开始还以为,只会有那个引起二号实验室事故的人是内奸,没想到就连最新来的检查部队的人也会是……等等,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基本上……”
“约翰逊航天中心附近的防备力量都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阴沉着脸,神父说,“我现在的立场还没有暴露,但是上面那个卖国者早就知道我的行动倾向性。……就算如此,我总有可以努力做到的事情。把冈崎博士保护下来,同她一起刺探宇航中心内的情报。但是,在战斗力上面,我所能联系到的就只有你们了——与更上层的交流被他们阻断了,何况也不能确定更上层的人里面不存在这些家伙,甚至总统先生都有可能是他们的傀儡。我知道的唯一确定可信的人,就只有加西亚先生了。”
“加西亚先生?啊,指的是……加西亚·库克先生?现在的国务卿?”回想起了这个人是谁,阿克曼皱了皱眉,“坦白来讲,对于我们当下的处境,他所处的职位并不能起到太大帮助。如果是五角大楼里面的人的话……”
而且总统先生和国务卿的关系并不算太好,这可能让通过国务卿直接向总统先生求助这种事情也行不通——前者在后者面前的话语权并不足够,何况我们还没有充分的证据。一旦内阁成员中存在敌人,他们可以很轻易地在总统先生面前颠覆黑白。
“……唯一可能的寻求援助的希望,就是想办法跟国务卿联系上吗?”收到了苏菲亚传过来的估计是刚刚调查出来的消息,阿克曼脸上浮现出苦苦思索的神情,“除非国务卿提供一条和总统先生进行直接对话的途径,并且我们搜索到了足够的有关自由石匠的证据,才能足够和他们抗衡。……说起来,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制造二号实验室的事故?”
“不知道。我能确定的只有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打算慢慢上浮到光明的这一面上。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相信我。而且,也不能将他们当做一般的反叛者来对待,他们拥有的力量超出你的想象。”
“……和中国的关系。”此时,在刚刚的对话中一直没有发言的风见幽香忽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有些牵强,但还算合理。这个项目里面有中国人参与,而且还是机密性极高的项目,不应该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破坏,很可能造成他们之间的关系紧张,尤其是在两国之间的互信本来就相当低下的程度下。”
“和中国?……不是这样的吧?我认为中美两国之间的互信关系即便不算高,也能算得上正常水平。没有理由仅仅因为一次私底下的合作失败而造成关系紧张。”
“……在我所知道的历史当中,中国和美国就仅仅因为挑拨发生了战争。在有共同的敌人存在的情况下。”冷漠地将这句话说出来,风见幽香似乎不打算进行过多的解释,转而立刻沿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再说了,一次两次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只要次数足够多的话,总会造成决定性影响。甚至,如果看到了自由石匠的行动实力认为有必要的话,中国政府并不是没有可能把立场直接转向对面的。没理由不认为在其他方面的合作上自由石匠没有进行类似的活动。”
风见幽香这几句对于局势的分析似乎得到了在场大多是人的认同。问题已经得到了回答,但是对于前进方向却依旧没有什么头绪,谈话理所应当地就进入了沉默阶段。四个人都在思索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或许只剩下了随着空气流动而左右摇摆的蜡烛在证明这并不是一幅静止的油画。
自由石匠……一个意外棘手的敌人呢。就从教堂清理这件事上,这个组织的特点应该是残忍高效,而且还有吸血鬼这种东西在内部被当做战斗力。谁能知道他们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呢?
“或许我们可以在事后回到那间教堂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线索。我是指,他们为什么要制造二号实验室事故的线索。”这样提出了一个意见,阿克曼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挑拨关系的说法我感觉还是有些太生硬了。”
“……我会在中心那边观察他们的动态的。”与阿克曼的话稍稍间隔了几秒,神父不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