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冒出的剑锋竟是生生蹦起几米,这一手便是道风也不曾想到。
眼看着一柄利剑直直冲向道风的下颚,陈观砚不由一声疾呼:“小道!小心!”旋即将手中的灵气盾用力甩向道风。
灵气盾狠狠地撞在那柄剑锋之上,只见利剑如同受了重击的玻璃一般,连同盾牌一起化作漫天的碎片。
道风这边倒是有惊无险,可陈观砚少了面盾牌,一时间捉襟见肘。
道风反应也是不慢,脚下连踢,挑起落在地上的三柄宝剑飞向陈观砚,自己也顺着剑势冲了过去。
宝剑到了身前恰与天上落下的剑锋相撞,而道风也到了陈观砚身边,竖起盾牌护住陈观砚裸露在外的半边身体,这才让他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待陈观砚重新凝结灵气盾牌,二人加快步伐,终算是赶到了金柱之下。
道风不敢耽搁忙道:“丁申向,西南四步!”
四步踏出,又是一片天旋地转。
这对难兄难弟还没来得及将气息喘匀,只听头顶上雷声大作,天地间如同打开了个水龙头,大雨倾盆而下,似是想将天地倒转一般。
不到片刻,二人都感觉到地面在颤动,耳边一种熟悉又叫不上名的轰隆声渐渐变响,依然压过了头顶的雷声。
再抬头,只觉得天地一暗,一道数十米高的巨浪遮天蔽日地向他们冲来。
岳阳楼中曾记:“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恐怕就是如此。
师兄弟对看一眼,皆是一脸的无奈,随后一同掐了个手印,身体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气泡之中。
青牛避水印
传说老子西渡,遇水则可随波逐流,飘荡而渡,用的便是此印。
巨浪如洪荒猛兽,狠狠地将二人击向天空,一下包裹进浊流之中。
二人有了这大气泡的保护,倒是滴水不沾身,可也是架不住水流冲击。波浪中夹杂的巨石暗礁直撞得两人东倒西歪。
待到巨浪初歇,二人破封而出,皆是步伐飘忽,未走两步,便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便是苦胆水到了此时也保不住,连同胃里的那些东西一起倒了出来。
这一下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过山车都惊险刺激,所幸有这避水印,不然非得命丧于此。
二人还未从眩晕中缓过神,忽觉一股刺骨寒风,再抬头,先前的一片汪洋已然变成了一座高耸的冰山,二人站在雪地上,一片白雪皑皑,平心而论端是一副美景。
只是山头上隐隐约约的白浪翻滚,让二人心头一沉。
雪崩可不同与海啸,那看似轻薄可爱的雪花,若是聚集成雪崩可就威力非凡了,避水印避得流水可不避固体,这一下便是压都能压死二人。
水劫
本是五行劫难中最为柔和的一种,然水有三态,变化多端,可称是五行中第一诡劫。
所幸这回二人运气不错,身后百米便是水柱。
两人不敢耽搁,转身便跑,身后白色巨浪如同一群奔腾的野狼,紧追不舍。
眼看白浪将要将二人吞噬,二人同时猛然向前一扑,恰到水柱之下。身后的白浪如何撞在了一面无形的气墙之上,依旧不断的翻滚沸腾,如同在发泄着它的不甘。
师兄弟二人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歇了片刻,将一口气喘匀。
道风开口道:“师兄,我们继续吧!”陈观砚苦笑点头。
“乙巳向,东南七步。”
二人敛气凝神,前六步走得稳稳当当,待到第七步,异变突生!
二人之间忽地窜出一枚冰锥,如同一把冰刀狠狠地刺向两人。陈观砚比道风快半个身形,一时没有注意,倒也安然无恙地跨过第七步。
道风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虽是察觉有变,只是这冰锥正处二人之间,似是故意要将两人隔开。
道风若是硬是向前,说不得要被冰锥扎个大窟窿,无奈只有后退一步。
一步,在这幽冥五行阵中可谓天壤之别。陈观砚依旧如之前,破了五行劫便可出阵,而道风则将面对连他也不知道的劫数。
二人隔着一道冰锥,陈观砚心急如焚,道风此时反倒一脸淡然。
他看着陈观砚即将消失的身影,语气平和又紧促地说道:“师兄,遇木东北两步,遇火正西五步便可破阵。莫要担心,等我出来。”
话刚说完,陈观砚还来不及答话,身边的景色已然变化,再回神已是身处一片幽暗森林之中。
森林中树枝遮天蔽日,看不见一点阳光,树形怪诞,如同一个个恐怖扭曲的人脸。不时从森林深处传出不知名的野兽凄厉的嚎叫,给这片森林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陈观砚没有在意这些,他微微低着头,回想着道风先前对他说的话。沉默良久,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小道,我等你。”
再抬头,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双眼中仿佛燃着两团熊熊的烈火,带着一丝怒意,更带着坚定,缓缓走入森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道风这边,原本宽阔的空间已然变成了一间三、四百平的地下牢房,漆黑的房间里插着几支冒着幽蓝火光的火把,地板与墙壁上的石砖上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十字架、锁链、锁骨钉,红绣鞋各类刑具一应俱全,屋子正中甚至还支着一人高的大铁锅,锅内热油翻滚。
若不是少了牛头马面,还真有些阎罗殿的意思。
道风倒是没太在乎这些,在他眼里这些不过是室内装饰罢了,他背手挺立,神态从容淡然。
忽听前方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