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身患阴郁之症,李氏兄妹为其请来郎中诊治。李仲宣和李仲仪出门,往李氏药铺而去照方拿药,却在门口突然停下。李仲仪用手一指李氏药铺道:“哥,你看那是谁?”
李仲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正是龙嫣和阎良姊二人的背影。“她......不是韩啸月的妻子龙嫣姑娘吗?怎么跟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李仲仪道:“看她们貌合神离,不像是密友关系吧!”
李仲宣看了一阵,点头道:“妹妹,不用猜了。那陌生女子是她的仇家无疑。”说着,指了指阎良姊搀扶着龙嫣的右手道,“你看,那女子右手虽然搀扶着她,却手握着她的脉门,明显是为了防止她逃走。”李仲仪听罢惊道:“这么说,韩啸月与她走脱了?”话语中喜忧参半,心中甚是矛盾。
李仲宣点头称是道:“依我看,韩啸月定然是被什么事拖住了,这才给了她们可乘之机。据说,他们游历江湖,啸月不一定身在何处。此刻的他,定然十分担心!”李仲仪想了片刻道:“那......咱们要不要救她?”
李仲宣摇摇头道:“光看背影,你可知那女子是谁?她们有几人?咱们三兄妹如何救法,必须从长计议。不如先静观其变,起码先知道龙嫣姑娘的住处再说其他。”
正说着,只见龙嫣二人转过身来,着实惊了李氏兄妹。李仲仪道:“哥哥,快看!龙嫣姑娘居然怀孕了!”李仲宣点头称是,继而看了看她身边的陌生女子,一眼便认了出来道:“仲仪,她身边的女子是南浔七圣女的大姐阎良姊。她一直以仁义布于四海,怎么会做此绑架妇孺之事呢?”
“阎良姊?”李仲仪看着李仲宣道,“早就听闻,江湖盛传是韩啸月杀死了余正梅嫁祸汉昇堂。难不成,是阎良姊信以为真了?”李仲宣道:“阎良姊绝不会错怪一个好人,若她信以为真,龙嫣姑娘不会活到今日。看来,她留着龙嫣,是在等着韩啸月的到来。她要看到一个真相。”说着,李仲宣拉起李仲仪道,“妹妹,我回府上叫来大哥,你且在此等候。我们没来之前,万万不可轻易行动!”李仲仪点头称是。
然而,李仲宣刚离开不久,龙嫣便与阎良姊抽身准备离开李氏药铺。李仲仪见状,心中暗道:“不好,她们要走!若是放走她们,想再要遇见可就难比登天啦!”想到此,便顾不得二哥所托,赶忙起身跟在她们身后。
这一路上,龙嫣与阎良姊走大街、穿小巷,有说有笑,根本不似绑架与被绑架的关系。李仲仪跟在她们身后有一段距离,自认为完美,却并不知道,阎良姊早就发现了有人跟踪。“龙嫣姑娘,我需要你的配合。麻烦请与我假装说笑......”阎良姊说着,故意放大了些声音道,“女人这辈子青春苦短,有些事必须要在三十岁之前做,否则会后悔一生!”
龙嫣一愣道:“什么配合?还假装说笑?”阎良姊脸上保持微笑,口中道:“有人跟踪我们,不知是敌是友。照我说的做,否则,我恐怕也保护不了你!”
龙嫣听罢,想了片刻,大声道:“大姐,你说的有道理。只恨我父亲死得早,没人告诉我这些道理。大姐,以后你我就算是亲姐妹啦!”阎良姊笑道:“好啊,龙嫣妹妹。”说着,两个人便开始围着所住客栈绕起了圈。
“龙嫣姑娘现在怀有身孕,想必是逃不能逃。可是,明明被人掐住了脉门,却为何如此亲昵?”想到此,李仲仪心中更是有些担心,觉得似乎是哥哥看走了眼。也许他二人本就是一对密友,也根本不存在掐住脉门之说。“如果他们真的是密友,那就说明......啸月也在汴京!”李仲仪想到此,心中不禁有些激动,“可是,他为何来了汴京,却不来找我们?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想我们吗?”
李仲仪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渐渐地,她竟忘了应该保持距离,居然越走越近。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抱住了李仲仪。李仲仪甚至还来不及尖叫,便被那只大手抱得很远。“谁?”李仲仪刚要发问,却见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待她回头去看,却见是李仲寓和李仲宣两人。
“哥,你们来啦!”李仲仪说着,看着李仲宣,一指前方道,“她们有说有笑,似乎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李仲宣有些生气,面色严峻道:“仲仪,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你因何不听我话呢?”李仲寓点头道:“刚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差一点,你们就要撞上啦!”
李仲仪此刻还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被发现,便火速与李仲寓和李仲宣离开现场,返回府中。直到府门完全关闭,两兄弟才长出一口气。李仲宣道:“仲仪,她们发现你了。”李仲仪一愣道:“不会吧?我离她们那么远,怎么会......”
“傻妹妹,她们在跟你兜圈子,你没发现吗?”李仲宣细细讲来道,“她们假装有说有笑,其实是为了麻痹你的防范。带着你兜圈子,是打算寻找合适的时机将你制伏。若不出我所料,一定已经有她的同伙正在赶来的路上。咱们若再晚走半刻,就全被包围了!”
李仲寓补充道:“二弟一来找我,听说留你在那里,我就觉得不妥。果然,还是险些叫你出了危险。这样,你留下来照顾父亲,我们二兄弟去抓药吧!”李仲仪面露失望之情,只说了一声“哦”,便转身回到李煜的房间。
她所失望的,不是因为两个哥哥训斥了自己,而是因为自己方才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