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了苏九儿的个人意愿,他们三人争论的结果是从大师兄开始,一个一个往下学……
鉴于这间石室的门已经关闭,苏九儿不能也辜负不了三位不远千年前来任教的长辈的好意。
她盘腿席地而坐,将一滴精血滴在第一处墓碑上,缓缓闭上了双眼。凝神静气间,她灵魂出窍,好似一股轻烟飘入其中。
见她前来,木易尊者缓缓转过身,及地的白发在空中荡出一道优美的曲线,他捋捋花白的胡须,看着苏九儿满脸慈祥,点了点头,“不错!你虽及不上她的长相,这通身的气派倒与她一般无二!”
苏九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老头又开始说浑话埋汰自己了,但念及他如此“大公无私”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她还是很懂事的向他行了拜师礼。
木易尊者一只手将她扶起,指了指前方的空地,两人盘腿坐了下来。
“在传授给你剑法之前,我要先给你讲个故事,这故事不长不短,却支承了吾等千年。”
苏九儿双手托腮,偏着头看他。
“哦?这个故事是跟凤鸣剑有关吗?”
木易尊者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说起来,这个故事也算惊心动魄呢……”
“千年之前,五国还未分裂,这东西南北中偌大的疆土由一名女子统领,你手中的凤鸣剑便是她的武器。她虽年轻,但天赋极高,武功盖世,又懂权谋,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还生了一副绝美的皮相,引得这天下的男子无不为她倾心。而当时,世家与五国并没有如今这样绝对的界限,世家中人仗着天赋优势一直视五国中人为低等贱民,很是不屑一顾,意图收复了这片疆土,将他们收为奴。说起来,我们这位女皇年轻气盛,也有着蓬勃的野心,她早就看不惯世家的作风,便在世家再次挑衅之时,亲自率领大军迎了上去……”
“那结果呢?她是胜了还是败了?”
“都没有!”木易尊者摇摇头。
“当时世家也还未像如今这样势力分裂,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统领者唤作世家主,地位等同于女皇。巧合的是,那次大战也是世家主亲率大军,呵呵,一男一女,同样耀眼如这天上的太阳,竟还未开战,便一见钟情了……”
“这样更好,岂不是可以避免一场战乱了吗?”
“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女皇与世家主因爱双双退兵,但双方的百姓心中却很不舒服,一方面因了本身对彼此的厌恶深入骨髓,但更重要的还是自己心中神一般的存在被亵渎的愤怒啊……”
“啊!那怎么办?他们最终在一起了吗?”
木易尊者眼中流露出空前的哀伤,“死了,他们都死了,两方子民积怨已深,虽然没有如战场上那般刀剑相见,但暗地里的刺杀阴谋比从前还盛。女皇心中愧对子民,却又放不下世家主,日夜焦虑,积劳成疾,一时不查死于世家的刺杀。五国百姓的天都塌了,一个个都红了眼,举国皆兵,欲与世家决一死战。世家主得知心爱之人已死,顿时入魔,杀光了此次事件的参与者,为了平息五国百姓的怒火,实现当初与女皇相约的和平誓言,他只身前往五国,独自承受了五国百姓的雷霆之怒,拖着残破的身体,与女皇死在了一起。两边的天都塌了,世家与五国双双悔悟,各退千里,自此互不干涉……”
苏九儿默了良久,才恍然大悟道:“我道如今五国与世家为何如此界限分明,相安无事,原来这背后倒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死去的女皇是我三人最为优秀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木易尊者盯着前方的空气,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如今你来了,便成了唯二的存在!”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苏九儿满含希望。
“可是,可是我没有她优秀,我应该不配……”
苏九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或许是她不够勇敢,她最害怕别人对她寄予希望。
木易尊者挥挥手打断了她丧气的话,不以为然道:“你既然继承了她的凤鸣剑,便也继承了她的遗志,她既选中了你,你便有这个资格,莫再说些不上进的话了,好了,你过来,我将逍遥剑法传授与你!”
木易尊者起身将逍遥剑法七七四十九个招式一一演示给她,她本就聪明,又过目不忘,虽没有过深的理解,却是将尊者的动作记得丝毫不差。
“恩!如此甚好!你且先记着,日后多加练习,自然会心有领会!”
木易尊者抚着胡须看着她演示,待指正了她几个动作后,便如一道烟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没来得及唤他一声,画面一转,她已经抽身离开了那处空间。
苏九儿缓缓睁开眼,又抚上了那处墓碑,师父,您的教诲弟子谨记在心,您就安心去吧!
仿照之前的做法,她又进了第二处墓碑,二师父木寒尊者教授了她一套口诀,自然就是他一生绝学无岸心法,心法这种东西,除了自己体会参悟,师父也是有心无力。
很快,傲娇的三师父也将她的缥缈踪法教授完毕,苏九儿坐在这空荡荡的石室中,盯着眼前的三处墓碑心中有些悲凉,他们的声音再也不会响起了,自己见证了他们的离去,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正如感情这种东西,是甜蜜多些呢?还是负担多些?
或许,我们终究是需要这些负担来增加自己灵魂的重量。
石室的门自动打开,她起身朝着三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