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拓下来的图案,辗转反侧了半宿的张新终于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早洗漱吃饭过后,张新来到了同福客栈。
一进门就看到包打听腆着个大肚子在那喝茶,旁边还恭敬的坐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求包打听办事。
只见包打听一副领导办事的样子,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一吹,然后抿了一口。头也不抬的道:“你的事我明白了,我明天给你答复,不过丑话说前头,这茶水费……”
“好说,好说。明天就把尾款结清。”
“嗯,那就这样吧。”
“包爷,那我先走了。”
“好走不送。”包打听头也不抬的敷衍了一句。
“包爷,我也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
“嗯,说吧。”
张新来的时候,包打听的头都没有抬过,所以仍旧保持着刚才居高临下的样子。张新也不来气,递上那张图案,问道:“包爷,帮我看看这个图案出自哪里?”
包打听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没有看递过来的图案,倒是先抬头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是谁。
“哎呦,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来来来,喝茶。”
包打听一看是张新,立马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脸堆笑的给张新斟茶。
“包爷,我也是来求您办事的,您看看认不认识我这个图案?”
“兄弟,别包爷包爷的了,你这不是折煞我嘛,您是我爷爷。”
“行了,也不跟你扯了,你帮我看看,这个图案你见过没有。”
包打听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纸上的图案来,不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看着看着,包打听的冷汗都下来了。
图案上的那双冷漠的三角眼中闪烁着杀戮与残忍的光芒,即使这张不是原图,是张新用铅笔拓印下来的,也让包打听看的浑身不舒服。
“兄弟,你这图案是哪来的?”包打听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自己这里,才压低声音问道。
“我要是知道,我还来问你干嘛,这东西从哪来的对我很重要,你可是有什么线索?”
“也对,也对,要是知道就不来问我了。这图案我看着不简单啊,平常人应该不会用这么阴邪的图案,而且这似蛇似龙又非蛇非龙的东西,可是有点犯了皇家的忌讳,要是拿到外面见了光,说不好会招致杀身之祸啊。这东西实在是有点邪门。”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图案不简单,不然我还来找你干嘛。你要是不认识,我就走了,你当我没来过。”
说着张新拿着东西就要走。
“别别别,兄弟,你别急着走,这东西我虽然不认识,但不代表我找的人不认识。”
“你别跟我打哑谜,你跟我说明白。”
“我认识一个老掌柜,他经营一家典当行三十多年了,没走过眼,一辈子见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你这稀奇东西,要是他不认识,那津都估计都没人认识了。”
“这老掌柜给不会跟你一样是个骗子吧?”
“兄弟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我自己也承认我不是什么实在的商人,但是我没坑过你吧?你还不信我?”
“那行,走吧。”张新拉着包打听就要走。
“哎哎,兄弟,去哪?”
“去找那个老掌柜啊。”
“今天是不行了,前几天他出远门了,得等到一周后才能回来。”
“这么久?”
“是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要是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就带你去见他。”
张新一想,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周了,便开口道:“那行吧,一周后。”
刚走出客栈没几步,就看前面人声鼎沸的闹着。
“官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千万不能放过他,官老爷,他偷了我们家东西。”
这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原告与被告的话,基本就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个大概了,周围的围观群众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哎……,这人也怪可怜的,我前几天见过他,穿的破破烂烂的在那乞讨,就在那,我还记得呢”,说着还伸手指向前面的一处地方,言之凿凿的,“听说是实在要不到钱了,快饿死了,才去偷东西的。”
“是啊,你看他面黄肌瘦的,不知道不吃饭还能活几日。”
“哎?听说好像是从南边来的。”
“他也是从南边来的?”
“是啊,听说那边的水灾越来越严重了,死了好多人了都。”
“唉……也不知这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好好的就摊上了个这么大的天灾,南方民不聊生,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又北上,把北边的城市也都搞得乌烟瘴气。”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老天爷不喜欢我们这个皇帝,所以才降下灾祸来……”
这人话没说完,立马被另一个捂住了嘴。
“你可别乱说话啊,你不想活了可别拉着我。”说着就要走。
“不说了,不说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刚才被捂嘴的那位也赶紧跟着离开了。
“谁?刚才谁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被围住的捕快里,有一个耳朵灵光,听到了刚才那两人的对话。
“是那个方向传来的。”另一名捕快虽没听清说话的内容,但也听到了刚才那两个婆娘在讲话。
不过这一指,可让张新犯了难。
刚才那两个长舌妇正站在张新的前面,两人一走,这个方向就只有张新一个人了。那捕快的手指现在就正指向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