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兰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一个人外出散心,没有其它原因。”王不凡道:“就算你没嫌弃我,但你待我淡如水,轻如风,谁都瞧得出来你对我根本没有爱意,你心里到底装着谁?”张美兰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话来,沉默了一会,道:“不凡哥,我心中没有装得有谁,我心中只装了一潭清水。”王不凡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了你心中根本没有我。”张美兰道:“怎么会没有你,我一向待你如亲哥哥一般。”
王不凡更加失落,“亲哥哥”三字如何承受得起?一张俊俏的脸庞扭曲起来,再也没有往日令人一见倾心的神情与自信,他道:“兰妹,你对我变了心,我会不知道么,原来在汉阳时,我们俩是那样亲爱甜蜜,可自从到了江宁之后,你就开始慢慢改变,到今天,你竟然说出待我如是亲哥哥这话,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痛吗?你说心里没有他人,任凭谁也不相信,连府上的小丫鬟都会说:美兰小姐心里一定是藏着一人,在想着某个人。这话难道有错吗?”
张美兰道:“咱们既然说到这事上,凡哥,我就跟你说清楚,你不用再为我浪费时间,遇着倾心的姑娘,便娶她过门罢。”王不凡大叫一声:“不!不!”突然反手一掌,抽了李逸航一记耳光,骂道:“我们在这儿说事,你叫化子在旁听什么听?快滚开,不然打死你。”李逸航正听得仔细,那想到他会突然出手,竟然给结结实实打了一掌,不由得心头火起,怒道:“你为什么打人?”王不凡道:“打的就是你个偷听别人说话的臭家伙。”
李逸航道:“这儿是你家吗,我站在这儿看告示,你们爱说,我还不能听?岂有此理!”王不凡心情本已坏极,见一个臭要饭的竟然敢顶撞于他,一腔怒火便要发泄到他身上,喝道:“你还敢顶嘴,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说完又一巴掌刮来。
李逸航见他如此蛮不讲理,实在忍不住手,使上九阳拆骨手中的爪法,闪电般一把扣住他手腕,跟着往下一压,王不凡那禁得住他这一扣一压,登时痛得弯下腰,骂道:“死乞丐,你真不要命了,再不放开你爷爷,老子要你的命!”李逸航道:“被我制住了,嘴里还这么贱,不让你吃吃苦头,不知天高地厚。”五指用力,王不凡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腕骨格格作响,似乎立即便会给他捏得粉碎,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
王不凡在心上人面前那里肯示弱求饶,腕上虽痛入骨髓,却哼也没哼一声。李逸航见他不出声,倒也不敢加力,怕真捏断他腕骨,凝力不发。张美兰连忙道:“这位小哥,请你快快放了他,他心情不好,不是有心要骂人打人,请不要一般见识。”李逸航哼了一声道:“心情不好就要骂人打人,那这个世界只怕要乱了套再无宁日,我被他打了一掌,现在心情坏透。”张美兰道:“真对不起,对不起,小哥请你放了他罢。”
李逸航见她神情紧张,脸上忧愁之色甚重,不忍心再为她添乱,将手重重一甩,放开了王不凡。王不凡满脸通红,心下不但不感激对方的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憎恨他,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叫道:“拿命来吧!”长剑直指李逸航咽喉。
张美兰知道王不凡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叫道:“不凡,你不是他对手,快住手!”张美兰不叫还好,这一声“你不是他对手”更激起了他的狂怒,那里还管是不是李逸航的对手,便丢了性命也要跟他拼斗,长剑没丝毫停顿,径取对方要害。李逸航见他怒发如狂,倒没生气,躲过几剑后,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响,王不凡只觉虎口剧痛,长剑落地。他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长剑脱手,空手再上。
李逸航不想伤人,但他不知死活的硬缠,倒也头痛得紧,闪过十余招攻击后,见他不肯消停,手指几下出击,点了他的环跳穴和天枢穴,王不凡登时手脚无力,要摔倒在地,张美兰连忙上前扶住他。李逸航道:“不必担心,半个时辰他穴道便解。”说完转身便走。张美兰见他从自己身边擦过,一双妙目望向他背影,越看越觉眼熟,心中猛然一跳,想起数次救她的李平和爱扮作乞丐,眼前这人虽然虽身材高些,但脸容不正跟李平和十分的相似吗?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张美兰不敢再犹豫,扶王不凡背靠墙壁坐下,道:“凡哥,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追了下去。王不凡叫道:“兰妹,你别去,别去!”张美兰转过墙角,见到李逸航行在街上,叫道:“平和,平和!”李逸航一听就知不妙,心道:“糟糕,被她认了出来,得要保持镇静,不认就是。”当下只当不是在叫自己,继续走路。张美兰不顾女子的矜持,展开轻功,急追上来,绕到李逸航身前,叫道:“平和,是你,一定是你!”
李逸航双眼茫然,问道:“小姐,谁是平和,我不是平和,你认错人了。”张美兰望着他双眼,道:“你就是平和,你骗不了我。”李逸航道:“小姐,不好意思,我真不是平和。”张美兰道:“你面容可必变,身材虽变高,但你的眼神没有改变,我只看你到你的双眼,不用看你脸,就知道你是他!”李逸航心中一动,脸上却毫无表情,道:“难道另有一个人和我眼神相似?那真是巧得很,有机会倒要认识认识。”
张美兰越看他越像,连说话的语气声调都像得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