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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转眼,又四载。”
“直到那一夜,……天边一颗巨大的星辰,如流火般飞过,其石后之光尾足有十余丈,直直飞过韩、马军中——”
“兵营透亮,恍如白昼,战马嘶鸣,军士惊慌!”
“此乃天助我也!”
看着董卓喜极并着凶狠的表情,张钰能很清楚的想象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这颗奇怪的流星到底是什么,还要交给万能的理科生了。
“解决了敌军,取得了大胜,封赏该到了吧?”
“哈哈,果然,英明的陛下赐下金银布匹,封某为少府,好大的官!”
“这是真将某当成痴人在玩弄了。老夫为国而战,却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便是做他的少府,也要缴足钱财,真欺我无种耶?!”
“既然朝中奸臣当道,某又何必听他摆布?某的将士,是为了跟某搏前程的,朝廷不给,某就自取!”
张钰知道,董卓终于变了。
张钰看着他眼中的火光,那是一种对于权力的yù_wàng。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宰牛宴客的任侠少年,也不是能将金银布匹全部分发的一军之将。
他,老了。
他这一生,再经不起他挥霍。
所以他要权力,只有有了权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把这几十年来收到的不公,扫他个干净。
“所以,某移师河东,不受命。”
……
“何进赠书信于某,邀我勤王。玉郎你觉得,他这条计策出的如何?”
“奇臭无比。”
“哈哈哈,对,奇臭无比。他一个屠户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不过是些个阉货,身为大将军覆手可灭,却还想大费周章,这可真是……让某真是喜出望外。”
“不过,也就是有了这些酒囊饭袋,才给了某翻身崛起之机!”
之后的故事,董卓所讲和张钰所知相差不大。
护送少帝,以三千人马疑兵为数万,将京中诸臣玩弄于股掌。
这诸葛亮的惯用手法,早在几十年前就出自他董仲颖的手笔。
“老夫已经快到花甲之年了,”董卓看着张钰,眼中竟有些羡慕。
“张钰,你说老夫操劳一生,为了什么?又得到些什么?”
“兢兢业业,为国戎马,可朝廷呢,所谓的忠臣良将呢?连皇帝都让人赶了出来!”
“老夫身份不够,那些世家大族看不起某,看不起某的西凉士卒。可保家卫国,谁来?他们吗?
你说,这群狗贼该不该杀?”
“总是有人说某祸乱国家,殊不知,这国家早就烂在他们手中!”
“老夫知,这天下终究是世族的,像某这种‘贱民’,他们如何看得起?”
“可某不服,不服我董卓顶天立地叱咤一生,却还要臣服于这群昏庸奸人。”
“老夫已老,膝下无子,可以说没什么牵挂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就陪诸位玩一玩。”
“某废帝,立帝,不从者杀。”
“某意欲迁都,不从者杀。”
“某终于尝到了恣意和权力的滋味,也杀尽了那些该死的人。”
董卓拔剑四顾,却并没有舞动。
“老夫这就看看,是尔等头颅硬,还是董某的刀锋利!”